他举起电锯就朝着猪的脑瓜子劈去,霎时间凄厉的哀嚎响彻院子,血红的液体溅了他满身,这么血腥的场景,汪经理却丝毫不害怕,嘴角甚至还带着标志性的笑。
身边的人自觉地上前给他递上刀叉,汪总把桌上的调料撒在小猪脑袋上,淋上热油,白花花还带着温热血迹的猪脑花被倒在餐盘里。
这似乎在他眼里是一道难得可贵的美食,他也顾不上去擦脸上的血,就那样津津有味地开始品尝。
看到这一幕的我感觉身上的伤口似乎更疼了,倒吸冷气发出声响。
组长站在旁边嗤笑道:“这你都害怕啊,这是汪总的一个小小的癖好,喜欢吃生猪脑花,就这你都受不了,怎么有勇气违抗命令啊,他手段可不止这些。”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方向,那头猪的身体还在轻微抽搐,倒在地上,血液汩汩流出。
不经意间汪经理抬起了头,我们四目相对,他拿着刀叉,朝着我咧嘴一笑,仿佛在说“这次杀的是猪,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我被这冰冷的眼神,看得浑身一抖,急急忙忙偏过头,移开视线。
直到到了医务室才敢放心地大喘气,组长察觉到我的变化,笑着开口:“还以为你小子胆量不错,在水牢关了两天,这骨头该软软了,汪经理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你收拾好了就赶紧回来工作,到现在你的业绩还没达标呢。”
组长想去摸裤子口袋里的烟,可是掏出来之后发现里面只剩下两根,他抽出一根,按了按打火机,最终还是没有点上,长长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神,最终他还是将火机收回了裤子里,用手指捻着烟吸了两口。
内保们的动作不算温柔,我被扔在了医务室的床上,那床上已经看不出来原来雪白床单的颜色了。
黄色的褐色的痕迹溅在床单的下摆上,我眼前不由得幻想出当时的情景,残肢断臂的狗腿们按着自己喷射血液的腿,在这张小床上惨叫哭喊,施暴者就站在床边哄笑。
那脸越靠越近,脸上的笑越来越狰狞,渐渐和汪总的脸重合上,他的嘴开开合合,我勉强能辨认出他在说:“这次切的是猪脑袋,你想尝尝吗?下次我切的可不是猪了。”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哥哥。
“快逃啊,不要管我,快跑。”
瞬间周围的情景变换,我仿佛又在水牢里,阿霉倒在那个最亮的光束下,他笑着告诉我“不要放弃,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那束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目。
“醒醒?醒醒。”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近,感官渐渐回归。
“怎么没反应?不会死了吧?”
等意识完全回笼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在医务室,在那张不知道沾染过多少血迹的床上。
医生看见我还有意识后,直接拿起工具开始清理创口,医用酒精缓缓冲洗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