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重!”
不再多言,秦泽翻身上马,两名士兵将嚎啕大哭的金风鸾从地上抓起,当即随之离去。
士兵们手脚麻利,不过片刻便收拾妥当,随后都翻身上马离去,胡三却还有些呆滞的站在水田中。
待他们都走完了,胡三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田埂走去。
抬头看向天空,朗朗晴空之上,太阳依旧那般炽烈,胡三看了一眼便垂下了头,嘟囔道:“我不是老汉,我还不到四十呢
当即将踏上田埂之时,胡三却眉头一皱,龇牙咧嘴了起来。
“他娘的!踩到水壶碎片了吗?怎落到我这来了!”
还未抬脚,一道人影便急匆匆跑了过来,却是先前被赶走的儿子。
“爹!你没事吧!”儿子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原来他并未回家,而是一直躲在不远处的田埂下面。
“好得很胡三闷闷地回了一句,临了又补充道:“我水壶砸碎了,落王自强家田里头了,得把这些陶片捞上来他指着相邻的那片田。
“哦,先回家吧爹,回头再说儿子心有余悸,只想赶紧回去。
胡三刚抬起脚,查看着脚底板有没有被割伤,还好,脚上并没有伤,他又蹲下身摸索着那浑浊的泥水下的淤泥,口中却道:
“捞完回家,眼下能做的事,不能往后拖
儿子别无他法,只得小心翼翼的下了田。
而刚一落脚,一声惊呼却从旁响起:“这,这是什么物件?!”
儿子连忙扭头看去。
热烈的阳光之下,被金风鸾称作卑贱田舍奴的胡三,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水田中,他依旧弯着似乎怎么也直不起的腰。
而干瘦黝黑似枯爪的手中,却攥着一块虽沾染泥泞,但依旧能看出晶莹玉润,方方正正的玉石。
它是什么,种了一辈子田的胡三——
并不识得。
摸索了几下,他将其放在田埂上。
微风轻拂,胡三扭头看向水田,那已恢复齐整的秧苗正在微微晃动。
“九月底十月初的时候,就该熟了啊胡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