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队长,就是他,我让他挪车他不挪,非得让你出来挪车,你说他多可恶呀!明知道你作为交警大队长,公务繁忙,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吃顿午饭,多不容易啊,可他竟然一点都不体恤你,非得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不可,你说他这不是没把你放在眼里嘛?”
高亮一边给梁洪波指认秦阳,一边“控诉”着他的恶劣作为,好给梁洪波拱火儿。
梁洪波好歹也是号人物,精明得很,如何看不破高亮挑拨的小心思,闻言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但高亮已经没瞧着他了,正幸灾乐祸的看着秦阳,打算看他被梁洪波针对的笑话了,心中暗想:“我老板脾气好,忍着你,可这位梁队长脾气就没那么好了,保证不惯着你。嘿嘿,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嘁!”秦阳嗤笑了声,对他道:“你就别居间挑拨了,没用!首先这出口本来就是他梁洪波堵的,就该他出来挪车;其次你再怎么给他拱火儿,他也不敢惹我。你跟杜良宇想让他教训我一顿,那是想瞎了心了。”
高亮不可思议的看向梁洪波,怎么都不敢信,这位响当当的县交警大队长都拿对面这小伙子没办法。
梁洪波听秦阳话中透着对自己的蔑视,气恼不已,黑着脸说道:“这出口是咱俩一起堵的,你凭什么让我出来挪啊?”
“简单,因为你后到的,把最后一条路给堵死了,所以就该你挪!”
秦阳针锋相对的说道,又补充了句:“再说也不是我让你出来挪的,是杜良宇他们要走,才让你出来挪的,顺便让你跟我斗上一斗,好给他们看笑话。”
高亮听后立马辩驳道:“没有!绝对没有!梁队长,我们可没这意思啊,你别听这小子胡说。事实上我和我们局长一直在让他挪车,是他死活不肯挪,非得让你挪,我没办法才去找你的。”
梁洪波哼了一声,问道:“你们局长呢?”
“我们局长中午喝了点,已经上车休息去了。梁队长你就看着办吧,我们听你的。实在不行你就叫拖车过来,把他的车拖走。数这小子最坏了,明明都站到车边上了,就是不挪车,非得叫你出来挪,你说他这不是诚心跟你对着干吗?”
高亮继续拱火儿,还不忘给梁洪波支招。
梁洪波听到他所说拖车的话,嘴角抽抽了几下,心想你个白痴,你要知道秦阳这辆帕萨特是县委书记薛冰的座驾的话,就不敢说这话了,一抬眼间瞥见帕萨特的车前盖,眼睛一亮,失笑道:“呵,啧啧,秦主任,你车这是怎么了?崭新的前盖怎么就挂彩了呀?”
秦阳淡淡的道:“没你的事儿,你要么就给他们挪车,要么就回去吃饭去。”
梁洪波讨了个老大没趣,恼羞成怒,骂道:“秦阳你算什么东西啊,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做事?别以为你刚才说话嚣张,我没正经搭理你,你就觉得我是怕你。我告诉你,我堂堂的公安局党委委员、交警大队长,可不怕你这个县委办副主任!”
高亮吓得打了个哆嗦,什么,这个不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子,竟然是县委办副主任?副科级干部?而且还是县委中枢部门县委办的领导,跟老板也只差一级?怪不得刚才老板都不敢惹他呢,转念想到刚才自己砸了他的车,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处冒出来,沿着脊椎直冲头顶。
“下班时间还摆职务的谱,好,那我就问问你这个局党委委员、交警大队长,下班时间,你开着公车过来吃饭,算不算公车私用?”
这话却不是秦阳说的,而是院内一个成熟雅致的女声说的。
秦阳闻言看向院门处,见薛冰沉着脸走了出来,苦笑摇头,到底还是把这位姐给惊动了。
梁洪波回头看去,一眼认出薛冰,吓得不寒而栗、汗毛惊起,急忙辩解道:“不是啊薛书记,我这是刚从车管所调研出来,要继续去驾照考点调研,忙中抽空过来吃顿饭,不能算是公车私用啊,真的。”
高亮不认识薛冰,但见她体态优美、脸容俏丽、别有几分高贵气质,很显然不是一般人,又听梁洪波嘴里那句“薛书记”,心头一动:“不会吧,这个年纪不大的美女就是县委书记薛冰?”
坐在局长专车里的杜良宇正瞪眼看着梁洪波与秦阳争斗,欢乐不已呢,忽见薛冰从院里走出,立时明白过来,秦阳这是带她过来吃饭了,心中惊疑不定:“我要不要下车跟她见过?”
薛冰径直走到梁洪波跟前,冷冷地道:“哼,当面撒谎,你当我头天在机关上班啊?你作为交警队的一把手,去哪儿调研还用得着亲自开车?你这明显就是公车私用来吃饭了!”
“薛书记,我没有啊,我发誓,不信你可以查的,我吃完饭就要去南郊考点调研的。”梁洪波苦兮兮的辩解道。
“我会让人查的,但不只查这一件事!”
薛冰脸容冷峻的道:“上周你利用手中权力,帮亲友报复投资商,你当我不知情吗?我告诉你,这回只要查到你有问题,我就把你一撸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