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太差了。
只能偶尔被推着轮椅出去看看风景。
昏沉的时候多。
清醒的时候少。
那时候做的梦都很混乱,好像自己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再次醒来时,玻璃窗外正在下着洋洋洒洒的大雪,天地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盛西周守在她的床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他看起来仿佛也像是大病了一场,脸色很是苍白,低垂眼睫看着她,也不说话。
见到她醒过来,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江稚在恍惚中听见自己问她,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快死之前才会有那么清楚的意识。
她以为那是自己的一次回光返照。
那时候她也没什么遗憾。
死了就死了。
盛西周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漫不经心的口吻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他说:“春天快要来了,医生说你的身体在变好
“等立春,就能起床下地了
“再等等吧
江稚听到之后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活着就活着,一天又一天。
等到了春天,她还真的就慢慢好了起来。
回到现在。
傅景初兴许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哪怕这句话听起来很淡,不像是在谴责她。
可是这种质问也绝不会让人心里好受。
他深深吸了口气,“对不起
不管他有多厌恶沈律言这个人,他不能把这种压力施加到她的身上,这样咄咄逼人的逼迫她。
毕竟说到底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而且感情的确是不受人控制的。
他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明知是错,有时候还是要扑上去将自己烧得个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