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以为自己当初不过是倒霉,才成为了被绑匪随机挑选的那个人,原来并不是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是你妈妈找的人?”
“当然,那个时候江家也没什么钱,你以为绑匪凭什么能看得上这点赎金?”
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她母亲给钱。
绑匪撕票。
谁知道那人贪心不足。
“你要死了,我不介意多和你说一些。”江岁宁一步步往前,却又怕她像刚才那样忽然发疯,拿刀朝自己捅过来,因而也只敢停在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你以为沈律言现在也是真的爱你吗?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选了你结婚?”
江岁宁盯着她的脸,“你不会觉得只是睡了一次,他就因为要负责和你结婚吧?”
江稚一直都知道,她和沈律言曾经那段婚姻,是各取所需。
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可言。
不用江岁宁再次提醒。
“他就算需要一个结婚的对象,哪怕只是娶回家当一个摆设,也多的是人愿意,凭什么是你呢?你真的仔细想过吗?”江岁宁看着她逐渐拧起来的眉心,扯起唇角笑了笑,接着往下说,“因为你和我有几分相似啊。”
是她的替身而已。
是一个用来消遣、可以随意打发的替代品而已。
江岁宁不放过任何打击她的机会,看着她渐次白下去的脸色,和愈发脆弱破碎的表情,语速不慌不乱,慢吞吞的确保她能够听得清楚,“他以前看着你的眼神难道不像是在看别人吗?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吗?
江稚忽然想起来曾经被自己忽略的很多细节。
其实也没有忽略,只是她自欺欺人,故意当做自己忘记了。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沈律言每次看着她的目光都有种她看不透的深意,他偶尔会看着她的眼睛走神,好像就是透着她在怀念别的什么人。
她和江岁宁,尽管是同父异母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只有这双眼睛有几分相似。
难怪、难怪。
原来就连一开始的各取所需,竟然也是另有图谋。
从一开始她在沈律言的眼里就是个不值钱的、不被在意的替代品。
江稚内心麻木的连笑都笑不太出来,她还能说什么呢?失望了太多回,已经不会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