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宁很讨厌江稚这种对什么都不太在乎,哪怕是恨都懒得恨她的清高样,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才是好人,才是有善心的人。
分明人人都有私心。
人人都肮脏的很。
凭什么只有她看起来才那么真善美?
她想到遭遇了牢狱之灾的父亲,想到破产的公司,那些在背后偷偷嘲笑她的人,各色各样打量她的目光。
还有这张再也不能恢复如初的脸庞。
想到这些,她的恨意就越浓烈。
即便是要江稚死,也不能让她死的那么便宜。
“你看看我这张脸江岁宁说着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眼角的位置,“就是这儿,有一道很长的疤,你上次应该也看见了,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算一算?”
江稚现在也不想激怒她,孩子还在她手里。
江稚冷静下来,“你脸上的伤不是我造成的
江岁宁嗤笑出声,“怎么不是你造成的?是你的好舅舅为你给你出气,要让人弄死我啊,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逃出来的吗?”
她的嗓音忽然变厉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也难看了起来,“我没本事算计他,只能来找你偿还了,想必是一样的,他那么疼你,你为他付出一点儿也不算什么
江稚沉默片刻,开门见山的问:“你想怎么样?”
江岁宁像个阴晴不定的精神病患者,一会儿冷着脸,一会儿又对她笑,她晃了晃手里的匕首,“不着急
江岁宁不想让她痛快的死了。
要死也得叫她一点点受了折磨再死。
厂房里闷热潮湿,哪怕是阳光照了进来,依然会觉得很潮湿。
江岁宁知道这个地方,就是当年沈律言和江稚患难与共的地方,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毫不犹豫抢占了江稚的过去。
“沈律言带我来过这里
江稚闻言,浑身僵了僵,她沉默着不想多说。
江岁宁偏要揭她的伤疤,“他那时候抓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里仿佛都有光,明亮赤忱,充满了爱
江岁宁边说边仔仔细细观察着江稚脸上的表情,一毫一寸都不想放过,不信她真的放下,也不信她能无动于衷。
曾经有人那样喜欢过她。
“他一开始对我好的时候是真的很好很好,有求必应,从不会让我觉得难受,和别的女生也没有暧昧,一心一意,眼睛里除了我就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