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醒过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去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
烧退了,病还没有好。
还有感冒咳嗽。
外边很冷,江稚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柔软暖和,戴着同色系围巾。
她吃了早饭,和妈妈说了声,就拿着包出了门。
出门之后时间还早,不到三点,她就打车去了陌生号码发来的那个地址。
很多年没有去过的厂房。
地方偏远,司机开车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么多年过去,废弃的厂房越来越荒凉。
除了她,几乎看不见别人。
江稚站在门口等,她皱着眉,怕又是空等一场,又是像上次那样故意耍她一次。
不过很快她的手机就响了。
“你进去
“想见你的儿子,就再等半个小时
江稚推开老旧的铁门,指腹上沾满了灰尘。
里面也几乎都被灰尘覆盖。
陈设几乎没变,当年那些废弃的设备依然还在。
被钉死的窗户,依然是被钉死的状态。
这里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只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还记得那时候她被抓到这里来,吓破了胆,一开始只知道哭。
除了流眼泪,别的什么都不会。
到现在,江稚几乎能肯定把她约到这里来的人,就是江岁宁。
江岁宁想做什么呢?在这里葬送她吗?
可能是吧。
一切从这里开始。
大概也要从这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