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病房里开了空调。
消毒水的气味没有那么刺鼻。
窗缝微开,吹着白纱窗帘。
江稚乖乖靠坐在病床上,兴许是吹着暖和的空调,气色红润,唇色也抿得红红的,她抬头,眼睛里如斐的光渐渐黯淡,又不自觉的拧起了眉头,似乎很不情愿看见他。
沈律言拖了把椅子坐在她的病床前,“什么时候手术?”
江稚不想回答他,也就真的不回答。
沈律言看得出来她不是很想搭理自己,“你不告诉我,我照样可以去问医生。”
“医生是不能够出卖病人的隐私的。”江稚反驳道。
“你拿着个骗自己也行,不过这个世上没几个人有职业操守。”
沈律言觉得早点手术也好,这个令他心烦的孩子出生之后,兴许他就不会觉得那么不顺眼了。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忽然又进了医院。
从她怀上这个孩子开始,就是医院的常客了。
沈律言不合时宜的想起他和江稚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忍不住在心里做起比较,倒不是他觉得自己的基因有多好,但是他的孩子总比现在这个崽种要好看。
沈律言很快就回过神,知道她喜欢吃苹果,顺手拿起水果刀帮她削了个干干净净的苹果。
江稚没接,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脸上就差写着你给我滚四个字。
她看见沈律言这个人就忍不住想起舅舅那天脖子上的伤,沈律言嘴上说得好听,背地里干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深深呼吸,不能再继续想了。
不能再被负面情绪操纵。
江稚冷冷推开了他的手,“你能离开这里吗?我需要养身体。”
沈律言低头,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
她不吃苹果,沈律言便自己轻轻咬了口,味道很甜,汁水充足,她没吃真的是可惜了。
“许听白说是我害的你,你就当罪魁祸首来补救。”
沈律言已经从许听白的三言两语里猜测出了什么,他对傅景初还没怎么着,江稚就气成这样,那天真让傅景初缺胳膊少腿了,江稚不得和他拼命。
许听白万万没想到沈律言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锅都扔到了她身上,但是想想确实是她冲动易怒,多嘴多舌。
她张了张嘴,怕被阿稚误会,想要解释。
话茬被打断在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