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江北山未必不知道山月建筑公司如何发展壮大至今,他没少沾沈家的光,更没少被沈家帮衬。
他装作不知道这些好处是从哪儿来的。
他巴不得沈律言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是他一开始就弄错了。
什么都是错。
什么都是不对的。
江北山的情绪太过激动,狱警都有点制不住他,不得已只能按着他,将他送回了监牢。
他穿着囚服,被带走的时候还要回头大喊大叫,“哈哈哈哈你精明!你了不起!你还不是被耍的团团转啊?”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江稚还总是眼巴巴的打电话回来,问我有没有人找她?她盼着你来找她啊!”
“江岁宁是不是骗了你,你自己再去问问她,你就知道了。”
“我这个女儿随了她妈妈,胆子大,也很聪明。”
“你被骗了哈哈哈,你和我一样,都是蠢死的哈哈哈。”
江北山好像已经疯了。
他现在看这个世界都不顺眼。
“你爱谁啊?你到底爱谁啊?你现在去和江稚说你爱她也晚了,她等过你的,还不是没等到,你也不是没来,只不过啊,你喜欢上了别人。”
还是让她眼睁睁的目睹了他喜欢了别人的全过程。
围观了他炙热的青春,最深刻的感情。
让她一点点的失望。
她眼里的光彩也是一点点的熄灭的。
沈律言望着如癫如狂的江北山被人架走,他还坐在玻璃窗前,什么都不说,也片刻都没有动,仿佛成了一座静止的雕塑。
玻璃窗上映着他的正脸,五官端正又精致,眼瞳黑漆漆的,眼尾尤其漂亮,勾勒着稍稍上扬的弧度。
这双多情的眼睛,往往都装着极为淡漠的神色。
红色的血线,一根根蔓延。
紧紧攥紧的手,拇指蜷得也已经非常的痛了。
绷得过于用力,连着的那根筋都在痛。
沈律言的耳边忽然开始浮现很多年的那道轻快的声音,带着点少女独有的娇憨,她小声嘀嘀咕咕,怕他听见,又怕他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