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她这里得到一个没有人性的评价。
女人发红的眼眶,潮湿如水,眼泪在眼眶里流转,迟迟不肯落下来,就仿佛这样就不是在他面前示弱。
沈律言对她的眼泪,往往就没有那么能狠得下心。
心脏随着她的眼泪而泛起长久的刺痛感。
他的情绪不受控制的被她操纵。
这就是有了软肋的感觉。
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心软之后便是一步步的溃不成军。
“如果真的不是,做个检测也不会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的身体来满足你可笑的疑心?”
“可以不抽血,毛发检测效果是一样的。”
他好像执意如此。
江稚没想到这件事他这么难缠,不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向都是他做事的风格。
从前对商业上那些对手是如此。
对付沈家心怀鬼胎的人也是如此。
现在对她,依然是这样。
层出不穷的手段,一寸寸扼住她的命脉,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里。
江稚不想让他起疑,缓了缓呼吸,她退让了一步:“可以,但要等到我的孩子身体健康的时候,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你在这种事情上纠缠。”
可能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太差了。
沈律言也妥协了,“好。”
事情告一段落,江稚也不怎么想说话了。
浑身疲倦的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
沈律言看她还在玻璃门前怔怔待着,男人挑了挑眉,心情比先前好了几分,他甚至还有闲心来提醒她,“不进去看看吗?”
停顿稍许,他啧了声,接着说:“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也看不出来像谁,但勉强也算可爱。”
江稚充耳不闻,甚至觉得他有点聒噪。
她推着轮椅往前,忽然之间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向他:“你进去看过了?”
沈律言不打算否认,这也算是一种示威警告。
他能随便进出这间病房,想做什么随时都能做,不需要经过她的同意,甚至也不需要她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