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的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昏暗,紧闭的窗帘也透不进一丝的天光。
“江稚。”
她听见了他的声音,并未回答。
沈律言嗓音低哑,“你这些年过得好就好。”
他怕她过得不好。
江稚闭上眼睛,依然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她以为自己今晚会睡不着,不知怎么还是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清早被热醒,浑身都出了汗,布料紧紧贴着后背,几乎湿透了。
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也贴在脸颊两侧。
四肢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黏腻的难受,下意识想要去浴室洗个澡,忽然想起来这是在沈律言的卧室。
她抬头往沙发的方向看了过去,空空荡荡没有人。
男人兴许早就起床了。 沈律言一夜没睡,不是他不想睡,实在是睡不着。
他听见里间的动静,走了进来,“你醒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稚看着他,花了点时间慢慢恢复了精神,她摇摇头,“没有。”
她掀开被子起了床,很想洗个澡,但是不想在这里多留。
沈律言看着她,“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你可以去洗个澡。”
江稚还记着昨晚他说的话,天亮了就会让她离开,她往外看了眼透亮的天空,“不用了。”
沈律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这么早也叫不到车。”
江稚像是听不见,打开手机上的叫车软件,还没点进去就被人扣住了手腕,“身上黏着这么多汗不难受吗?”
江稚抿了下唇,语气淡淡的:“待在这里更难受。”
沈律言的心脏像是抽了一下,他气得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男人的另只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她的体温已经正常了。
“你这样等会儿出门吹了风,病又要反复。”
江稚已经没有了耐心,昨天留在这里睡了一晚已经是她的极限,“你昨晚已经答应了我,天亮就让我走,你现在是想要反悔吗?”
沈律言尚且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