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什么皇军,也没有什么大太君朋友。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再说,我也老了,已经不适应应酬了,身体不适走不动。”顾老先生冷冷地傲然回应这群不速之客。
“嗨哎。你这个不识相的老家伙!你当秦爷我傻啊?”秦仁顺立即恼羞成怒骂道:“当初跟着土八路工作组批斗我的时候,叫得那个凶,你没老吗?到处鼓动抗日时,没天没夜的,从未见你说不适过吧?现在皇军请你的时候却走不动了?……对不住了!请吧。”
顾老先生哪会料到这个流氓会如此丧失人性,认贼作父,气得胡子颤抖着:“秦仁顺,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把事做得太绝了!认东洋鬼子作父,自古以来都绝没有好下场的。”
“去你妈的老不死的!老子有没有好下场,那还是以后的事。这会还是想想你自己的死活吧!”秦仁顺骂着上前,就是一耳光打在年近七十的老人脸上,顾老先生根本就没防备这畜牲会干出这样的事,踉踉跄跄站立不住一头栽到地上。嘴角顿时就流出了鲜血。
他的老伴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惊吓得“啊!”的一声,便瘫倒在地上,竟然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个瘦弱胆小一向烧香拜佛的信善顾老夫人瞬时就被吓傻了。
几个鬼子和便衣特务不容分说,一拥而上,竟然用麻绳将顾老先生五花大绑,推推搡搡就往外拖出。可怜这个白发苍苍的教了一辈子书斯文一辈子的老先生,就被光着脚跌跌撞撞拖着游街,斯文扫地。
顾老先生年老体弱,加上受到如此污辱,气恨交加没跑几步,跌倒便休克过去了。小鬼子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命二个便衣汉奸特务,将他架起来,继续往祠堂方向拖去。
顾老先生醒过来了,他是因被眼前众人纷乱凄惨的哭叫所惊醒的。
此时,在秦仁顺这对狗男女的引路下,躲藏在村里的老弱病残的男女老少都被小鬼子找出来,正被鬼子和汉奸枪砸脚踢地往村中的祠堂前面空坪上驱赶。当顾老先生一眼看到一位年轻的媳妇,正抱着她那在哺**期的孩子,也杂混在人群里面跑着。老先生一时竟忘却了自己的浑身疼痛,开始替她和孩子担忧起来。因为,因为她母子俩这太醒目了。
果然,不大一会儿,只见一个小鬼子忽地一把从她怀里将孩子夺走。
“快还我孩子!畜牲,还我孩子……”那年轻的媳妇立即哭叫着追上去,欲夺回被鬼子抢去的孩子。
“哟西,哟西……”谁知这个小鬼子朝着另一个小鬼子狂叫起来,随即便哈哈大笑着将孩子抛了过去,那边一个鬼子把接住后又扔给了另一个小鬼子。
原来小鬼子竟然拿婴儿当皮球玩耍,在孩子受惊的尖叫哭啼声中,毫无人性的将孩子在空中抛来甩去的玩耍着……
“啊!孩子,我的孩子啊!”那年轻媳妇突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凄厉的叫声。原来是有个鬼子没有接住,孩子一头栽到一块石头上,瞬时就砸破了头,白花花的脑浆流了出来,而这群魔鬼却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大笑。
这年轻媳妇已经忘却了一切,拼命哭着骂着去夺孩子,却又被另一个鬼子拦腰抱住,“花姑娘!花姑娘大大的好!”
“畜生,快放开我!我的孩子,孩子那……”年轻媳妇已经被惊吓得疯了,不顾一切的拼命地挣扎着欲扑向孩子。
而那小鬼子却兽性大发,趁势在她的脸上啃了一下,气急之下的她,顺手就“拍”的给了那小鬼子一个狠狠耳光。
“八格!死啦死啦的!”那小鬼子将她一推,大骂着就去拿枪。
“开枪的不要。花姑娘地干活!”而边上的另一个小鬼子,一把就抓住了这个小鬼子的枪,淫笑着劝阻道。
“哟西。哈哈……死啦的不要,花姑娘的干活!”这小鬼子惊愕后,立即明白过来,一把将年轻的媳妇抱住,在另一个小鬼子的协助下,就往街边的屋里抱去。
“畜生,快放开我,放开我,不……”不久,就听到屋里传出的绝望无助的凄惨哀号声,顾老先生又恨又怒得被气的又昏过去了。
顾老先生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被绑在旗杆上,他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站着一位也被绑着的老太婆,转脸看去才知道是村武委会主任的母亲也被抓来了。范家堡是个大村子,虽说大部分的群众都被动员走了,可留下走不动的老弱病残及动员不走的人,仍是为数不少,正惊恐万分地拥挤成一团,被四周的鬼子和伪军端着刺刀,虎视眈眈地盯着。
“哟西!”中村次郎十分满意地拍了拍秦仁顺的臂膀,“秦桑,你的出去说话,问八路的在什么地方滴干活。”
“是,是,我这就去问。”秦仁顺立即朝认的干爹点头哈腰,然后神气十足地走到台前来,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乡亲,邻里老少:皇军初次来到,就想让大家见识见识,没有恶意。同时,也就想顺便问问土八路的下落,请大家放心。”
他说着就走向顾老先生和村武委主任母亲这边来。在他们跟前站了一会后,才接着对那位大娘问道:“老不死的!快说吧。皇军已经说过了,只要你儿子回心转意,皇军将给他官当。说,你儿子跑到哪去了?”
大娘岂会上他的当,将头转向另一面,默默的不做声,更别说回答他了。
“说呀!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快说出你那干八路的儿子到哪去了?”秦仁顺见大娘根本就没理他,于是气急败坏的大声骂道:“不说是吧?好啊,看你嘴还硬不硬,老杂种!”秦仁顺骂着就伸手,“拍”的一声,在大娘脸上凶狠地打了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