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到了忠王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连个妾室陪床都没有呢?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再开口。
身为男人,对于某些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多多少少有点同情的成分在内。
男人啊,最怕别人说他不行……
尚书府。
李珏对这尚书府倒是不陌生,进了门便是轻车熟路的,即便没人领着,也能顺顺利利的进了主院。
见着自家大外甥过来,尤桑中这位尚书大人,真真是将戏码做足了,生怕自己的虚弱不到位,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行礼,真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舅舅快些请起。”李珏弯腰,亲自将自家舅舅搀起,满脸的担虑与痛心之色,“舅舅在信中说是病着,我倒是也没多想,没成想竟是病得这般严重。”
说到这儿,李珏已经将尤桑中搀至软榻边上。
“都下去吧!”尤桑中瞧了一眼众人,毕竟有些话的确不该外人在场。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仔细隔墙有耳的道理。
“舅舅?”待人都下去,李珏才轻叹着开口,“我知道,是薄言归。”
只这一句话,便如同戳中了尤桑中的心窝窝,登时老泪纵横,“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没想到只是吓了一吓,便成了这般模样,狼狈至极。”
“薄言归!”李珏目色狠戾,“这厮真真是愈发的猖狂,想着再过两年,整个大周都该改姓他薄家了。”
尤桑中自然知道,李珏心里在想什么,无外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念着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李珏要登位,薄言归便是眼中钉肉中刺,必须先除去他,才能得了京城的主动权,方有机会做那人上人。
“只要有他薄言归一日,这京城就没有太平的日子可言。”尤桑中直摇头,“薄言归现如今权势滔天,也就是王爷与那些藩王,暂时还为其所忌惮。”
说到这儿,尤桑中止不住低咳,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乍一眼,好似诸事皆力不从心,委实是病得不轻……
“舅舅放心,只要有我在,他薄言归就休想只手遮天。”李珏幽然吐出一口气,“你的这一口气,我早晚会为你讨回来。”
尤桑中连连摆手,“我这副身子骨,已然如此,不必王爷如此费心。我只是担心王爷你……京城水深,可莫要湿了鞋袜,那薄言归心狠手辣,此番虽说是帝王生辰所邀,但若是细想,何尝不是请君入瓮之计?”
“请君入瓮?”李珏裹了裹后槽牙,“那也得他薄言归的瓮,足够坚固才行!”
尤桑中一身颓废,时不时的低咳着,“我这一身老骨头,怕是支撑不了太久了,惟愿还有机会,瞧着王爷……”
说到这儿,他竟是红了眼眶,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李珏,神情黯然至极。
“看到王爷,便让我想起了你母亲。”情到深处,尤桑中止不住的以袖拭泪,“昔年若非变故,岂有今日局面,以先帝对兰儿的情深……唉!”
棋差一步,棋差一着,便是满盘皆落索。
“当年之事如何,舅舅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李珏徐徐站起身来,“奈何当年我少不更事,未能为母妃报仇,呵……不过都过去了,等来日我振臂一呼,什么恩怨情仇,一并了账!”
尤桑中拭泪,“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亦会全力以赴,相助王爷。”
“舅舅有心了。”李珏满脸感激的望着尤桑中,舅甥二人尽显情意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