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是真的把景山给弄懵了,脑子转不过弯,不知道自家主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自家主上进了燕绾的房间,景山才恍然大悟,方才那是什么意思?这是怕身上沾了血腥味,熏着鼻子灵敏的绾夫人!
燕绾正与底下人盘算着院子里的银子,自然不能全部霍霍,将从中调拨一部分,作为抚慰金,抚恤受山匪为祸的百姓,以便于他们尽快恢复生活。
这些银子数目众多,得一一核实,其后按照一定的份额发下去,若是乱了套,到时候账目凌乱,可就不好收拾了。
燕绾自个也开过小饭馆和小医馆,账目什么的都是自个做的,突然接手是有点吃力,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查看了甘平县的人头数,待外头的人轻点完毕,再入账分拨。”燕绾瞧着手中的账本,“待我做完了账本,王爷再看。”
薄言归坐在她边上,瞧着她神情肃穆,捻着笔杆子做账的模样,忽然间觉得心里很踏实。
“无妨!”薄言归淡然坐定,“这些东西原就繁琐,你愿意接手自然是最好不过,我信得过你,你慢慢来。”
燕绾的注意力都在账本上,压根懒得理会薄言归。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景山这心里有些忐忑,主上从未等过这么久,如今这般如老僧坐定,是不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主上?”景山低低的喊了声,“您要是累了……”
薄言归瞥他一眼。
“出去!”
景山当即讪讪的闭了嘴,行了礼退出房间。
有些习惯,因人而异。
这话以前没道理,如今很有道理。
燕绾抬头,眼神里带着迷惑,似乎看不太懂薄言归的行为,可在他的面上却没发现任何的异常,他只是坐在那里,眼神平和的看着她。
那种神情,好像一种习惯,又似乎是一种期待。
期待了许久的,岁月静好!
四目相对,燕绾紧了紧手中的笔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