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九月是个聪明人,想是一回事,识时务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谁也不想变成一具尸体。
“阳奉阴违,小心脑袋。”温青山抬步进了房门。
屋内,温容辰已经坐在了书桌前,翻看着这两日送来的公文,以及大理寺的暗探传来的消息,眉心已然拧成了“川”字,显然这消息并没有让他满意。
“你的伤还没好,起来作甚?”温青山面色陡沉,“这要是再有个好歹,如何是好?”
温容辰抬了一下眼帘,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合上手中密信,随手丢进了一旁的火盆之中,不知道是基于保密,还是防着温青山。
“你……”温青山皱眉,自认为是后者。
温容辰倒是不以为意,“这东西,于汉王而言是废纸一张,是以王爷无需介怀。”
“解释就是掩饰。”温青山回答。
温容辰低低的咳嗽两声,“随你怎么想。”
“回去躺着。”温青山开口。
温容辰没搭理他。
“听到了吗?”他这人没什么耐心,但在温容辰的身上也算是摆足了父亲该有的耐心。
温容辰还是不搭理。
“温容辰!”
他直呼其名,却只换来温容辰轻飘飘的一句,“你出去。”
温青山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逆子……
算了,想想这逆子也是自己生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的身子……”温青山摁住了他的手,“比什么都重要。”
温容辰面色一僵,倒是真的没料到,他会如此言说,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温青山拽了起来,摁坐在了床边上。
“我明日就走,不会碍着你。”温青山说,“如此你可高兴?”
温容辰没什么反应,幽然吐出一口气。
“我知道,你看我碍眼,全天下的儿子,看老子都是碍眼的,不只是你一个人。”温青山在边上坐下来,眉眼沉沉,但口吻有点释然,“有人告诉,在需要的时候没出现,后来就会不被需要。”
温容辰看着他,觉得有点聒噪。
“我知道,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所以你现在不需要我了,是我活该被冷落。”温青山甚少说这样煽情的话,但想着再不说,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明日他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