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那小子总抬头往上看,十有八九得露馅。
进了屋,燕绾便拂开了薄言归的手,淡淡然的坐在了窗边位置,“心虚。”
“说的是实话,没有骗你。”薄言归在她跟前坐定。
枝月赶紧奉茶,战战兢兢的退到内屋,“奴婢去看着惠姑姑。”
“燕王,燕国,是我一手操办的,这些事情不敢假手于人。”薄言归意味深长的开口,神情专注而认真,瞧着不像是说谎。
燕绾眉心微蹙,若有所思的盯着他,“我总觉得你好似故意在隐瞒什么?有些事情其实你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捋不清楚前因后果,因为我忘了太多的事情。”
薄言归掩在袖子里的手,微微蜷握成拳,只是面上依旧保持镇定自若,免得让她瞧出端倪。
“你想说什么?”薄言归问。
燕绾想了想,有些话要怎么说出口呢?
“我的意思是,你别把我当傻子。”燕绾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初遇的时候,心里很害怕,其后很惶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后来,入了摄政王府,入了燕衔泥……”
薄言归呼吸一窒,直勾勾的盯着她,“你知道了什么?”
“以前我总觉得豆豆像我,后来老夫人时不时的找豆豆去佛堂,豆豆回来的时候总有点消化不好,那是因为吃得太撑。”燕绾低头轻呵。
她是当母亲的,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怎么会不清楚他的喜好与身子变化呢?
“老夫人疼爱豆豆,胜过了薄真,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后来你经常抱着豆豆,两个人的习惯,眼神,甚至于表情动作,都越来越像。”燕绾别开头,目光平直的望着窗外。
薄言归望着她,嗓子里干哑得发不出半点声音,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解释?
有些事,似乎也没有可解释的,毕竟伤害就是伤害,你无法遮掩的存在,那都是血淋淋的割在身上的刀,伤好了也会留疤。
“豆豆的脾气,我这当娘的最清楚,有一阵子他不愿理你,很生气的样子,每次看到你就红眼睛,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燕绾继续说,“他是真的难受,而且在犹豫着什么。我什么都不说,是觉得孩子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当娘的只要孩子健康欢喜便罢!”
薄言归知道,那应该是豆豆躲在佛堂后窗外,知道了真相的时候。
“后来,我听他叫你爹爹,叫得那么心甘情愿,我这心里便咯噔了一下。”燕绾苦笑,幽然吐出一口气,“我知道,孩子肯定知道了什么?”
薄言归嗓音微哑,“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