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黛自是顺他心意道:一定是个姑娘。侯爷,想来是姐姐的那个孩子,要重新回到我们身边来了。
她笑意温婉和煦,用已去的楚夫人来笼络住他的心。
只是等定远侯出门去,卫青黛便恼地将桌上的茶盏拂去了地上。
什么姑娘
她抚着尚未显怀的腹,脸上瞧不出丝毫和煦,只有咬牙切齿的恨意,他一定会是个公子。往后,他还要做这定远侯府的世子。
她自怀了这个孩子就想通了。
——她不止要定远侯,还要这侯府里的滔天权势。
卫青黛首要除的,就是谢昀。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没能想出害死他的法子,自己就险些叫他身边的丫鬟推落了胎。
她在痛苦艰难中生下了谢子慎,却也因此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
谢子慎成了她的唯一期盼。
而现在,那唯一期盼却躺在榻上,人事不省。
谢夫人回府便去看谢子慎。
她不知道谢昀是否知道当年的事,他那时不过是个五岁孩童。自己当时事情做得隐秘,便算是谢昀起了疑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拿不出证据来。
那怀疑便也算不得数。
谢夫人暂且搁下心来,她无比爱怜地看着自己阖目躺在榻上的亲子,子慎,你要争些气呀!母亲这一生心血,可都系在你的身上了。
谢子慎眼皮动了动,到底没能睁开来。
谢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为着这个儿子,她耗费了不少心血。满金陵城的大夫都叫她请来瞧了个遍,甚至还亲自进宫求了皇后娘娘,到太医院里请了个御医进府来瞧。
谢子慎到底也算是赈灾路上出的事。
皇后娘娘当即便允了。
御医过府来,为谢子慎治伤。
他腹上的那支箭伤到了他的肺腑,后又从马上跌了下来,伤上加伤。当时那样的情形,也请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便就这样被耽搁了下来。
再经临安到金陵一路颠簸,伤情愈发严重,是以到现在还未醒来。
御医到底承了皇后的懿旨,不敢轻视,他又细细检查了谢子慎全身,还在他额头找到一处撞击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