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单独相处,而她所受到的教育依旧是男女有别,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女子的矜持。
这种忐忑来自于心中的矛盾。
她就像那含苞的桃花一样,期待着将自己完全绽放,却又担心着绽放的不太美丽而令眼前这人不愿欣赏。
她想多了。
她不知道李辰安恨不得将她给摘了。
二人走出了这小酒馆。
李辰安在前,钟离若水落后了半步。
李巧兮和翠花跟了出来,二人探头向外望去,便见夕阳的余晖中,那两个徐徐而行的人儿。
“她会成为我的嫂子!”
李巧兮语气极为坚定,翠花问了一句:“为何?”
“我的感觉。”
翠花转头了李巧兮,心想那姑娘的来头应该不小,虽然这位绣衣使大人确实有几分本事,但若论其出生,若是他没被赶出李府,想来倒是般配。
可他确实被赶出了李府呀!
人家姑娘家里的人,会愿意么?
再说了,现在好像就连这位绣衣使大人也还不知道人家姑娘叫什么名字。
八字都还没一撇,不过那姑娘确实好好。
她一定用的是胭脂楼里的水粉。
还抹了胭脂!
李辰安和钟离若水向二井沟巷子的西头走去。
就在西头的一间二层楼的楼顶,揭开了面巾的程哲正坐在一处飞檐上,他就那样着两个人走来,他的那张四方脸顿时垮下,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深吸了一口这微凉的夜风,长长的一叹。
这狗曰的,上辈子究竟走了多大的运到?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李辰安的身上,直到二人进入了那辆马车,他才从屋顶站起,身形一展落在了街巷上。
想了想,转身向那小酒馆走去。
应该还有酒,去喝一杯再回去。
李辰安和钟离若水上了马车,那戴着一顶斗笠的老车夫极为惊讶的收回了视线,扬了扬手里的鞭子,马车向广陵城北门而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