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何必呢?打了孙儿,您还心疼!”
屁股下面垫着一个厚厚的垫子,朱允熥大口的往嘴里扒饭,一边吃一边说。
老爷子似乎没啥吃饭的心情了,总是时不时的看看孙儿,眼神中全是自责和懊悔,就好像后世,被长辈一顿暴揍之后。长辈流露出心疼,又不不好意思承认一般。
郭惠妃则是一个劲儿的给朱允熥夹菜,面含微笑。
“谁让你气咱?”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再胡闹,还揍你!”
朱允熥侧头微笑,“老爷子,再往后孙儿越长越大,您老打不疼,也不打不坏,还把您老累够呛!”
“呵!”老爷子笑出声,转头对郭惠妃笑道,“看着没,男娃就这样,揍几次就皮条了,滚刀肉不害怕了!”
“这可不是滚刀肉!”郭惠妃笑道,“皇爷,臣妾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朱家的男人呀,个顶个的都犟,都是吃软不吃硬。你那些儿子不也一样,随您怎么打?打完了,该怎么气您,还是要气您!”
这哪里是不爱听的话,简直是说进了老爷子的心里,他笑道,“咱朱家,都是顺毛驴,哈哈!”
老爷子出身草莽,没有啥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三人边说家常边吃饭,吃了饭之后,又在软榻上坐下,慢慢品茶,难得的惬意。
“找咱啥事?”老爷子边喝茶,边随意的问道。
郭惠妃笑道,“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说着,又笑道,“大理寺少卿马家的闺女,臣妾找人和淮王的生辰八字看过,很相和!那闺女,又是知书达理的书香门第出身!”
原来是朱允炆的婚事,他比朱允熥年纪大
两岁,是应该排在前面。
不过,朱允熥忽然心中一震,朱允炆的婚事之后,就该是自己了。这年月没结婚的的男人就是小孩,只有结了婚才算真正的
长大。
那个少男不怀是吧!
尽管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媳妇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格?好不好看,可也架不住朱允熥心里偷着乐。
他忙竖起耳朵仔细听,想听到关于自己媳妇的人选。甚至幻想着,要是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先让王八耻他们打探打探,王八耻要是问不着,还有李景隆,还有徐辉祖他们可以帮着相看。
可是,惠妃娘娘说完,就闭口不言了。
老爷子琢磨琢磨,“大理寺少卿马家是江西的望族,家风甚好,为官虽然有些迂腐,但是为人方正,操守极好。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接着,老爷子又对朴不成说道,“去,传旨给钦天监还有礼部,选一个好日子出来。嗯,最后在年后!”
年后,过完年大婚,那就是等到来年的三四月份,朱允炆就会带着新婚妻子去淮安就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