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哭,勾得藩王之中那些未就藩的小王爷们也跟着再次嚎哭起来。
这些小王爷们,都是老爷子的幼子,父子真情比那些成年藩王们更浓。
哭声中,朱允熥缓缓上前,走到燕王朱棣身边,按按他的肩膀,“四叔!”
朱棣无声转头,脸上每存肉都在颤抖,嘶哑着道,“皇上,父皇他。。。走得安详吗?”
“睡梦中走的!”朱允熥低声道,“无声无息,半点罪没受!”
“哇!”
闻言,一直憋着哭的朱棣像个孩子似的咧嘴哭了出来。
咚咚叩首,“父皇,老四来送您啦!父皇,儿子。。。儿子。。。。儿子我。。。”
说着,他咚咚的继续叩首,大喊道,“儿子还没跟您赔不是呢!儿子对不起您。。。。您就这么走了,儿子一肚子话,跟谁说呀!”
“四叔!”朱允熥捏捏朱棣的肩膀。
然后他目光转动,落在代王朱桂谷王朱橞的身上。
他俩好似傻了一般,双眼无光愣愣的看着老爷子的棺椁,无声落泪。
“现在除了就藩甘州的肃王朱楧,宁夏的庆王朱旃,云南的岷王朱楩,桂林的靖江王朱赞仪,和路上的宁王朱权之外,叔王们都到齐了!”
朱允熥目光继续环视,心中暗道,“肃王朱楧在老爷子诸子当中没什么存在感,最听话。庆王朱旃虽是塞王,却喜爱文事性子软弱,岷王朱楩在云南连沐家都斗不过,自然不值一提。靖江王那边,没有发言权!”
想着他目光继续看着谷代二王,心中继续道,“他俩年岁不大,也是一肚子鬼心眼,和老六老七不清不楚的眉来眼去!”
不知不觉,他的目光之中就带了些怒火。
恰好谷王朱橞抬头,看在眼中,随即马上惶恐的低头满是忐忑。。八
“两位王叔,何来迟?”朱允熥神色不善,开口问道。
“没。。。”谷王朱橞神色闪躲,“臣等日夜兼程。。。。”
“四叔十五叔二十一叔可比你们都远!”朱允熥冰冷的说道,“秦王晋王也不比你们近!”
其实,他们为何来晚的原因,朱允熥心知肚明。
无非是兄弟二人要结伴而行,所以才耽搁了。
“皇上,您这么说可是冤枉臣了!”代王朱桂开口分辨道,“臣等跑死了好几匹马!”说着,撩开袍服,指着大腿说道,“您看,马裤都磨烂了!”
“呵!”朱允熥冷笑,“曹国公!”
“臣在!”李景隆上前。
“给代王叔看看什么叫星夜兼程昼夜疾驰!”朱允熥冷哼道。
李景隆毫不迟疑,伸出双手,他手上全是密密麻麻水泡挑破之后的伤痕,那是缰绳和马鞭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