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当小的未必有什么遗憾,哭两声也就过去了。可是老人”朱高炽叹息,“还记得咱们外公吗?”
“洪武十八年外公从北平病重回京,弥留之际还在念叨着不在身边的老舅舅。娘说,那时候外公话都说不出来了,就眼巴巴的看着门外,望呀!”
是的,他说的没错。
其实这场欢宴,最大的意义就在于此。
朱允熥不能让老爷子留下遗憾,不愿让老爷子真的那天的时候,还在念叨着没见着儿子孙子们。
那,才是真的不孝。
“我过去再和皇祖父说几句话!”朱高煦忽然站起身,红着眼睛朝御座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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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都瘦了!”
辽王朱植是感性而又孝顺的人,拉着老爷子的手不住的抚摸着,“儿子儿子这回来,多陪陪您,可好?”
“不成!”老爷子看着儿子清澈的目光,心中温暖,“你是辽东的赛王,统军管民镇着那些不服天朝管的鞑子,军国大事要紧。”
“可是儿子”
见老父如此衰老的模样,朱植强忍心中的哽咽,笑道,“冬天的时候辽东的女真人进了几头猛虎,儿子这就让人送京师来。虎骨是上好的药材,最能强身健体。还有人参,用来给父皇泡酒用!”
“好,咱等着咱十五儿给咱送的酒!”老爷子舒畅的大笑。
说着,他看看身边的朱允熥,“大孙,你去下面看看,咱看着今日吃喝不热闹,让他们别拘束!”
朱允熥知道,老爷子这是有单独要对儿孙们说的话,他这个皇帝在这,老爷子有些张不开嘴。
他也能想到老爷子要说什么,应该是点拨一下这些龙子龙孙们,你们以后要收敛,要注意言行,要好好做人之类。
“是,孙儿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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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的群臣们还有些拘束,皇帝的寿辰是国宴,他们都要谨守礼法。
即便是那些开国勋贵武人们,也因为年岁大了,实在是力不从心,热闹不起来。
他们也都老了,以前喝酒的大碗都换了玉杯子。
朱允熥刚走下御阶,王八耻就迎了上来,“万岁爷,蓝帅方才和奴婢说,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