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杭州出这么大的事,京城一点都不知道。
想来,天下其他各州府的锦衣卫镇守,也好不到哪里去!
“弄醒他!”朱允熥冷哼一声。
话音落下,几个卫士扯着吴大用的头发,直接塞进了船舱中冰冷的水桶里。
咕噜咕噜,水中冒泡。
“啊!”吴大用挣扎的抬头,惊恐的大喊,“殿下饶命,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地方有大案你不报,地方有屈打成招的大冤案你也不报!要你何用?”朱允熥冷冷的看着他,“说,你收了什么好处?”
“臣什么好处都没收!”吴大用哭道,“臣,真是一文钱都没收!”
“孙效忠为何要陷害赵家?”朱允熥又问。
“臣臣真是不知道!”吴大用连连叩首,“地方上的刑事,臣无权插手,只是听到风声觉得案子蹊跷,可是那边赵家小儿子已经画押认罪,臣也没多想!”
“你都对不起你的名字!”朱允熥怒道,“吴大用?无大用!别说没有大用处,你什么用处都没有!”
“臣昏聩,臣罪该万死!”吴大勇头都磕破了,“是臣失职!”
“孤不知你是天生无用之人,还是在地方上养废了,但是孤猜,这些年你肯定没少和地方官员勾连!”朱允熥不屑去看对方的丑态,“下去,把你这些年和地方的烂事都写出来,敢有隐瞒,哼哼!”
“臣不敢,臣不敢!”话音落下,吴大用又被几个侍卫扯死狗一样的扯走。
“何广义!”朱允熥又道。
“臣在!”
“杭州锦衣卫千户所的核心人员,上岸之后一并都抓了,交给你好好的审!”
“殿下放心!”杭州锦衣卫如此,何广义也脸上无光,咬牙道,“臣,把他们这些年吃过多少顿饭,都审出来!”
“吴大用,一群都没用!仔细甄别尸位素餐之辈,有和地方勾连的,乱伸手的,知情不报的,一律赐死。”说着,朱允熥脸上肌肉跳跳,“给他们留个全尸!”
何止何广义脸上无光,朱允熥心中的恼怒几乎快成了火焰。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居然在地方上堕落至此。这些人该死,他们本该是中枢的言路,却在地方成了残民的帮凶。
“锦衣卫要好好的整顿!”朱允熥心中暗道,“有什么样的将,就有什么样的兵。蒋瓛那个人虽然有些手段,可就知道一味的讨好老爷子,低头做事。管理上,简直一塌糊涂!”
朱允熥坐着默不作声,船舱里的气氛更加冰冷。
几位跟着朱允熥出京的文臣垂首不语,心中却是惊诧万分。
皇太孙一向有仁德宽厚的美名,此时却判若两人。
杀伐果断,而且出手毫不留情。
而且皇太孙的狠,和老皇爷还不一样。老皇爷之怒,是雷霆万钧。皇太孙却是别样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怕将来也是个不好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