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懵了,除了哭就是哭!”
“何止天塌了?天崩了”
“什么主意呀,什么小机灵呀,全没了!”
“爹在头上有云遮雨,身后有树挡风”
“爹是屋顶的瓦,爹是寒窑的被”
“爹没了,就剩下咱们一人儿在这世上”
说着,李景隆也眼眶微红,“甭管做的多好,再也没人召唤你我的好儿子啦!”
“我老爷子那年走,让我撑起这个家”
“我丧胆游魂的披麻戴孝头七那天”
“头七那天才好不容易有功夫,好好的跪那儿跪火盆前边儿,跟他说说话,哭他两声”
“哎”
说到动情处,李景隆不由得拍拍朱高炽的肩膀,“王爷,您呀,跟我比幸福着呢!”
“您这个岁数,上有爹妈,下有儿女中间还有媳妇儿弟弟妹妹,妹夫”
“看我?您看我他妈的我有什么?我现在就连哭,都没资格”
说着,又在朱高炽的脖子上拍两下,“王爷,还是那话想哭也要先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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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您笑话了打了一辈子雁,临了被小雀儿啄了眼!”
床上,朱棣刚说了句笑话,嘴角就疼得直抽抽。
“四叔,您别动!”
朱允熥就坐在床边,帮对方掖着被子,“大夫说了,休息一阵子,又是生龙活虎的好汉子!”
“我自已的身子我知道”
朱棣的情绪有些低沉,“壮年男子遇着这么大的伤,都要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我这个岁数呢!”说着,自嘲的一笑
,“交趾这十来年,养废了!”
闻言,朱允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皇上您要用我我高兴!”
朱棣又道,“做梦,都想再统帅大军,纵横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