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心中再叹,忽见李至刚那些亲随老仆们,或许都是年老力衰了,七手八脚抬了几下都没能把李至刚从轿子中抬出来。
“帮忙!”
于谦说了一声,挽着袖子上前。
丁铉也把心一横,紧随其后。
有两个年轻人帮手,李至刚马上就被从轿子中抬了出来。
“放我背上!”
于谦躬身,丁铉在后面一退扶着。
“小郎君脚下慢些,莫颠了我家老爷”
李至刚亲随大哭,打开宅院大门,在门房点亮灯火。
让于谦把李至刚放在床上,又哭着去寻热水毛巾等。
几个呼吸之间,萧条的李家大宅中,忙乱的人影闪动。
于谦又探了下李至刚的鼻息,看着他的睁开的空洞的眼,于心不忍的喊道,“阁老,可还有话说?”
“阁老?”丁铉也喊了一声,而后转头道,“大夫呢?”
忽的,吧嗒一声。
于谦低头,却是李至刚手中捏着那个本子骤然落地。
他弯腰捡起,随手打开,触目就是李至刚那一手堪比历代前朝大家,工整刚硬的小楷书法。
于谦一字一句,逐一看下去。
“除却两税司银库,皇上私库外,仅国库即有存银八千五百万两”
“金,六百万两”
“若再统筹两税司皇上私库,起码两万万之数”
“可以此银为根本,发行纸钞”
“纸钞与银票并行,一分存银两分纸钞。先于官员军兵俸禄为纸钞,再推行民间则顺势而为,不惧百姓之忧也”
“发纸钞朝廷每年再或钱息”
“上书发行纸钞设置纸钞厂。”
“纸钞厂必须归户部,练子宁之工部造币场也理应归属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