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骑兵的马蹄声,让大街上的声音骤然安静。
人们惊奇的张望疾驰而来的铁甲骑兵,直到那些骑兵靠近,看清楚他们银盔上的羽毛。人们,才知道来的是谁。
“皇太孙驾到,闲杂人闪开!”傅让一马当先,在马上大喊。
瞬间,王家门前的人分开一条道路,整齐的跪在路边。
朱允熥跳下战马,他匆忙而来,还穿着在宫里的袍服。刚下马,如让就带着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悲痛的汉子过来。他认得那人,王弼的长子王德。
“臣,叩见”
“不是行礼的时候,你父亲怎样了?”朱允熥焦急的问道。
“怕是不成了!”王德哭道,“方才还盼着殿下来,现在已经昏厥,谁都叫不醒了!”
朱允熥心里咯噔一下,“快,带路!”
一行人疾行进院,刚一进来,就看到一个正在搭建中的硕大的灵棚。
朱允熥脸色有些骇人,快步走到后院,不顾身边跪着前来探望的勋贵,还有王家家眷,直接进去。
床榻上,平日精神抖擞的王弼,静静的躺着,鼻腔中发出呼噜一样的喘息声,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双手攥成拳头,身子微微颤抖。
“父亲,殿下来了!”王德哭道。
他喊的声音很大,可床榻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朱允熥慢慢走过去,手背轻轻搭在王弼的头上,热得简直烫手。
“王弼,孤来了!”朱允熥柔声道,“你睁开眼,看看!”
说着,他还去碰了碰王弼手,依然是毫无反应。
“王弼!”朱允熥再次呼喊,“你不是有话和孤说吗?孤来了!”
“父亲,殿下来了,您睁开眼啊!”王德跪地哭道。
床上的人,还是没醒!
人病了,若是叫不醒,那九成就离走不远了!
世事无常,命运这东西,半点不由人!而且,这种噩耗,总是来得这么突然。
“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就?”朱允熥叹息一声,问道,“喝了多少酒,病成这样?”
“那天,父亲喝了二斤高粱”
“不当人子的东西,你父亲也是六十的人了,你让他喝那么多酒?”朱允熥怒道,那可不是黄酒,而是实打实烈酒。
“殿下,不怪他!”门外,忽然一人跪地大哭,“是臣,是臣拉着王兄弟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