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们对他们勋贵开炮就罢了,怎么胆子包了天,敢跟皇爷掰扯皇庄,活得不耐烦了?谁不知道,凤阳中都因为有朱家祖坟在,是皇爷的心尖尖。
“哎!”郭英老侯爷又急道,“你这娃说话大喘气,急死谁?”
“老侯爷稍安勿躁!”李景隆环视一周,在众人的包围下,小声道,“其实这事,背后也是皇太孙殿下的授意。
而且呀,殿下早就跟陛下通过气了!”
众人愈发不解,曹震嚷嚷道,“既然皇爷殿下他们爷俩商量好了,为啥还让文臣在殿上说?再说了,这事和咱们勋田庄子有啥关系?”
“景川侯,您老这急性子!您往深里琢磨琢磨!”
李景隆故意摇头,缓缓开口,“这次去中都凤阳,是在下护驾跟着去的吧?”
众人连连点头。
“殿下到了凤阳之后,发现凤阳一地,乃至半个淮西,田地基本都在皇庄和咱们这些勋贵手里。
而百姓手里好地一点没有,有的都是长不出庄稼的坡地。
”
“半个淮西的百姓,都在咱们这些勋贵们的庄子上当佃户。
诸位,在下说句不好听的,您们也是穷人家出来的。
佃户人家过得啥日子,不会不知道吧?”
“尤其是殿下微服私访的时候,听百姓们说,一年到头不管年景,诸位的庄子上租子是一粒米都不能少。
人家辛苦种一年,到头来还倒欠。
日子过得都没诸位家的牲口好,您们绝对,殿下那仁厚的性子,心里能好受?”
众人脸色微微变化,不复刚才那般汹涌的劲儿。
崇山侯李新想想,“那也和咱们没多大干系呀,种地交租天经地义。
再说了,那些土地本就是咱们的功劳呀!”
“对呀,百姓穷,跟咱们也不相干。
不能因为百姓穷,就赖咱们呀!”边上也有其他军侯爷嘟囔道。
“嘿嘿,诸位,你们说这话,自己心里信吗?咱们这些勋贵,自然不屑去欺负佃户。
可谁敢说,庄子上的管事的都干干净净!”
顿时,周围没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