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脑筋转转,“殿下真是天恩浩荡,这等泼天的好处都给了臣等!”说着,他忽然压低声音,“一年也好,几年也罢,中都那点田土跟盐比起来算什么。
臣家里钱尽够用了,跟着殿下也什么都不缺。
哪怕是赚了两座金山,臣也不会张扬!”
“若以后朝廷有难处,臣借花献佛,表表孝心!”
“你呀!”朱允熥笑道,“想的就是比别人多!”
“臣为殿下做事,当然要想得多些!”李景隆笑道。
朱允熥再次喝茶,“那个清心小筑,好玩吗?”
“好,您是没”李景隆差点说露嘴,赶紧改口,“就是喝喝茶,听听曲的安静地方。
”
“呵,喝个茶能被揍成这样,你还真够委屈的!”放下茶碗,朱允熥微微一笑,“退下吧,没时间管你这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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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会,吏部尚书凌汉一石激起千层浪,直接上书凤阳皇庄乃是与民争利。
大朝会一般没有军国大事,勋贵武臣们只当是走个过场。
但今日忽然见文官们,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说起皇家的不是。
纷纷来了精神,更是心里盼着皇爷大发雷霆,砍了那些书呆子的脑袋。
谁知,皇爷不但没发火,反而称赞凌汉有为国之心。
圣谕,凤阳中都除却守陵人之田,与祭田之外,皆充于官府,准备授予百姓耕种。
勋贵们大为惊奇,皇爷的脾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但接下来,翰林学士方孝孺直接把火,烧到了他们的头上。
“凤阳中都,大明龙起之地。
然中都百姓未受大明之福,却受尽勋贵之苦!”
奉天殿中,方孝孺的跪奏,铿锵有声。
“从大明开国以来,凤阳勋贵之家行不法之事已是常态。
早些年,有人纵容家奴掠夺人口,强占土地,贩卖私盐收敛钱财。
得了田地不算,甚至闹出人命。
”
“以至洪武十八年,犯罪之人被国法处置之后。
陛下亲自下旨,公侯不得强占民田。
”
“这几年,虽微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