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摊子上一个三十出头,身材窈窕的女子在忙碌着。
蒸腾的热气,吹得她双脸潮红,粉汗淋漓。
因为要给客人整治吃食,半截袖子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脖颈处也没掩紧,低头时有些许的缝隙。
小家碧玉,如小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朱允熥看得真切,几个对着摊子喝汤的汉子,好几次差点把汤喝进了鼻孔里。
“去,吃几碗!”朱允熥笑道。
刚走到摊子前,正好有几个客人吃完,空出一张矮桌来。
边上几个人本想抢先,却直接被朱允熥的侍卫们不动声色的隔开。
朱允熥问道,“老板娘,有什么好吃的?”
这矮桌距离摊子上的热锅最近,刚一坐下,热气和香气顿时围绕周身。
徐寡妇用围裙擦下了手脸,大大方方一笑,“这位少爷,奴家这摊子上就是锅盔和羊汤!”说着,蹲下身子,用围裙把有人用过的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又马上掏出几副干净的筷子放在桌上,嫣然一笑,“您来几碗?”
“先来四碗,多放羊肉,多葱花少香菜!”
“您且坐,奴家这就给您端来!”
寡妇老板娘自去忙,朱允熥又对身边人说道,“你们也坐吧!”
傅让,常升等人闻言坐下,戒备的看着周围,一股生人勿近的架势。
可曹国公李景隆,却好似没听见一般。
“你愣什么呢?”朱允熥用筷子捅了下李景隆,发现对方正愣愣的看着寡妇老板娘,笑道,“你有品没品?看个寡妇,都能看直眼?”
“臣不是!”难得,李景隆脸上一红,辩解道,“臣不是看她,而是臣心中有心事,所以有些愣神,殿下恕罪!”
朱允熥看看他,“这两日你确实有些反常,话也不多说,有何事说来听听?”说着,点点桌子,让对方坐下,“孤倒要看看,是什么事,能把曹国公难住!”
李景隆坐下,脸上神色郑重,“殿下,臣想臣想去边关带兵!”
朱允熥顿感意外,“怎么有这个想法?你现在是京营兵马总兵官,掌握京师兵马,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去边关?”
“臣,惭愧!”李景隆垂首道,“臣实话实说,往日在京中臣还有些沾沾自喜。
出身国朝勋贵之家,身份高贵。
陛下和殿下,又对臣恩宠有加。
臣又在大同,在高丽立下些战功,这辈子该有的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