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面露感激之情,说起来皇太孙对他真是不错。
当时把他从燕王麾下要来,在京中赏赐府邸,衣物饮食。
又入宫为宿卫,可谓是恩深情重。
别说他一个外臣之子,即便是勋贵家的子弟,也没有这样的恩宠。
只是,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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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车驾沿着官道,缓缓前行。
官路两旁,已有勤劳的农人,开始翻弄着尚未彻底融化的土地,以备春耕。
这日傍晚时分,车驾再次降临滁洲城。
府城大小文武官,及乡绅士子,皆出城跪迎。
上次朱允熥刚走出滁州的地界,就闻听京师巨变,连夜疾驰回京。
这次,再次来到此地,不禁让朱允熥有些感慨。
蓝玉回乡务农,蓝党一系的军侯们在他的保全下算是毫发无伤。
但许多人,也都失了圣心。
没了统兵作战的权力,在京师中低调度日,夹着尾巴做人。
历来涉及到权力的事,都没有对错。
身处权力漩涡之中,又有几人能真正看清呢!
但凡看清的人,急流勇退的人,都有大智慧。
好比滁州城中,老凤翔侯张龙。
出生入死几十年,到老了不帮儿女求,不帮孙辈求,一门心思吃喝玩乐,才是大智慧。
“臣等,叩见皇太孙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城门内外,山呼海啸之声大起。
惊得天边落日,迅速低垂下去。
“老侯爷,别来无恙呀!”朱允熥站在马车车辕阶梯处,笑对接驾的老侯爷说道,“赶紧把老侯爷搀起来!”
张龙被几人搀扶起来,气色比上次差了许多,咧嘴道,“哎呀,啥无恙呀!老臣跟您说,殿下呀,您差点就见不到老臣了!”
“怎么了?”朱允熥走下马车,拉着老侯爷的手笑道,“可是病了?”
“上个月摔了一下,差点没摔死老臣,您看!”老头一指自己的牙,“牙都摔没一个,昏了两天哩!”
“当时,儿孙们都以为老臣要完了,寿衣都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