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常远喊道,“大明朝,你二爷怕谁?你不打听打听,你二爷表哥是谁?兄弟们,给我砸!”
乒乒乓乓,里面一通乱响。
“走,去把小喜云和那鸟翰林抓出来!”
简直,无法无天。
朱允熥在人群中,脸都气青了。
常远那厮,就等于对着满京城的人喊。
皇太孙是我亲表哥,老子谁都不在乎了。
“这些人,常这样?”朱允熥眯着眼睛,对傅让问道。
傅让俯首,低声说,“早些年,这些小子也就是打群架。
这几年长大了,开始闹腾起来!”
早年间,傅让这个颍国公之子,也是纨绔子弟的一员,所以对这些二代们的作为,一清二楚。
“这些事,你怎么不早点和孤说!”朱允熥咬牙道,“大明朝武人的脸,都让他们都丢尽了!”说着,又怒道,“他们的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这么惯孩子的吗?”
傅让不敢说话,只是低下头去。
这些二代,都是家中次子与爵位无缘的人。
按大明律法,家里的爵位财产都是嫡子的,他们什么都捞不到。
而他们又没心思,去军中好好打磨,自己挣前程。
空有豪门的名分,却没前程官位。
只能在这些事上抖威风,找存在感。
而且这些人都是家里的小儿子,往往被老人疼爱,疏于管教。
“把他们名字都记住了,回头让他们老子,滚到孤的宫里来!”朱允熥继续怒道,“一群不成器的东西!”
嘴里骂着,心里在想。
“好好收拾下这些人,回头全部往边关效力去!不然在京师里,全是祸患!”
常远的所作所为何止是祸害,说无法无天都是轻的。
就因为青楼女子拒了他的局,他就带人要砸场子,顺带着还要人家恩客,一位朝廷命官难堪。
突然,红袖楼里传出一声瘆人的尖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常远扯着头发直接从二楼拖了下来。
他身边,几个纨绔二代,还夹着两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子。
朱允熥脸上青气更胜,这两人他都认识。
一个是洪武十八年的进士,如今的翰林院编修陈之信。
另一个,则是他亲手提拔的,中书舍人刘三吾的女婿,户部侍郎赵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