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近三十年,未尝有此败绩!
傅友德眯着眼睛,看着众将,怒道,“说话呀,都哑巴了?”
不怪他生气,他已经压制着怒火。
若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早先斩了几个作战不利的将领,用人头祭旗。
“本帅不是恼你们让北元跑了出去,而是恼你们居然没有快马告知本帅军情。
早知道他跑了,本帅就不必来大同!”傅友德继续怒道,“国家劳师远征,耗费何止百万?现在让贼人跑了,茫茫草原去哪里追击?”
“不追击和贼人僵持,数万人马每日的花费,你们可曾算过?”
帐中的诸将,更感羞愧。
傅友德的威望在这,这些人根本不敢开口分辨。
莫说他们,即便是代王之尊,傅友德进城那天,都请了圣旨抽了一顿。
羞愧得不愿参加军议。
大帅发火,他们这些将领,又算得上什么。
“从来都是咱大明打咱们,别人杀了咱们一人,咱们必百倍偿之!可是现在,别人打了咱们的城池,毁了那么多边寨,居然还大摇大摆的走了?”傅友德双眼喷火,“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傅公!”大同卫总兵张冠英羞愧的跪下,拱手道,“让末将为先锋,率军直扑黑土台,一定咬住那鸟乌合齐。
若不成,俺也不回来啦!”
说着,昂然抬头,“大帅,给末将一个机会,一雪前耻!”
嗤!突然之间,帅帐中响起一声嗤笑,格外的引人注意。
“堂中议事,何人喧哗?”傅友德大怒,顺着声音看过去,硬压着心里的诺怒气开口,“曹国公为何发笑?莫非,曹公心中已有良策?”
面对傅友德刀子一样的目光,坐在角落的李景隆浑然不惧,随意的拱手说道,“傅大帅,李某不过一随军参赞,不敢妄言!”
他娘的,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
按照老子以前的脾气,管你是谁,定先军法伺候!
傅友德心中大骂,但是他为人沉稳,知道此时当以战局为重。
这次大战,和以前皆为不同,处处透着蹊跷。
北元明明可以攻打大同,为何不打?
北元为何在大军到来之前,能准确的跳出包围圈?
跳出之后,北元没有逃往草原,而是在黑土太重新集,为的是什么?
用兵当稳,开战当狠。
没打仗之前,要把能想到的危险都想一遍,打起来之后却什么都不用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北元四万多人马不打也不跑,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准备继续僵持,还是准备接应后续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