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有律法,商人凭借税票进出城池,买卖货物,也不必再和官员串通一气。
臣不敢保杜绝官商勾结,但起码有了商税,官员少了随便伸手的理由。
”
“而且商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臣斗胆狂言,不受商税本是陛下的德政。
但长此以往,国家蒙受损失。
再者,织造之业,由来已久。
朝廷不能因为怕百姓受盘剥而禁之,否则于国于民更加不利。
”
“两权相害,取其轻。
唯有收取商税,朝廷亦德利,才能更好的抚育百姓!”
张善一口气说了许多,老爷子陷入沉思。
经济是个辩证题,不是选择题。
就算是选择题,也是一道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
资本都是带血的,发展生产力也从没有一蹴而就,顺风顺水的。
良久之后,老爷子淡淡的说道,“你先出去!”
“嗯?”张善似乎没听懂,疑惑一下,不过赶紧行礼,缓缓退下。
殿中,只剩下祖孙二人。
“又是你的主意?”老爷子靠在龙椅上,两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笑问。
朱允熥站起身,笑着行礼,“不瞒皇爷爷,是孙儿的主意,不过也不尽然都是孙儿的主意。
”
说着,又笑道,“就像张善说的,朝廷不能坐视商税这么一个大进项而不顾。
天下田亩是有数的,再怎么开垦也是那么多。
土地兼并,咱们也控制不了。
若再有个天灾,光靠农税,这么大一份家业,难以维持!”
“商税取之不尽,除了内陆的商税之外,还可以在海关收税。
孙儿看了户部的存档,前朝南宋末年朝不保夕之时,每年海关的税收都高达两百多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