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朱允熥冷冷看他,“你不认识他,为什么他的名字在最后,还特意和孤说,他的官声不错!”随即,又怒道,“既然你吏部已经有了苏州的人选,为何不上折子,反而要在孤面前谈及!”
说话是一门艺术,做官的说话更是艺术中的艺术。
一连串名字谁能记得住。
能记住的,只不过第一个或者最后一个而已。
詹徽已经冷汗连连,不能自己。
一直以来朱允熥都号称仁德储君,何时发过这么大的雷霆之怒。
再者,他一直努力靠向东宫。
皇太孙也对他颇为优渥,哪想到今天,就在眨眼之间,待他如仇寇。
看样子,今天若是不说清楚,他詹徽这个尚书的帽子也到头了!说不准,将来人头也保不住了!
“那陈瑛不过是一地按察司,到底哪里得罪了殿下?”
“苦也,苦也,袁珙害死我了!”
朱允熥想的没错,他确实受人所托。
原洪武二年的吏部侍郎,袁珙。
这袁珙原来算是詹徽的老上司,两人私交甚好。
叩阙案传遍天下,苏杭出缺,袁珙便写信给詹徽,请他关照一下山东的陈瑛。
詹徽这样的官油子,深知若是贸然举荐肯定会引上头不快。
于是想着在朱允熥这里敲打边鼓,就算不成也算还了袁珙的人情。
哪想到,朱允熥居然反应这么大!
可是现在,只能咬死了没有私心,乃是为国选才!
“殿下,臣冤枉!”詹徽面如死灰,叩首哭道,“臣真是一心为国选才,别无二心呀!陈瑛在吏部,督察院每年的考评都是优,所以臣才多说几句!臣对殿下忠心耿耿,怎会有私心?”
说着,抓着朱允熥的裙摆,“殿下不喜陈瑛,臣这就让人好好查他,罢他的官”
“你说的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朱允熥一甩裙摆,指着詹徽,“孤原以为,你算得上靠得住的臣子。
现在看来,未必!”
“殿下!殿下!”詹徽嚎啕大哭,“太子在时臣对太子忠心不二,至太孙,臣亦不敢有二心,不敢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