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雪停了。
天空分外晴朗,好似昨天的风雪没有来过。
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安定门外,一身布衣的于谦,正在跟皇太子朱文奎还有皇太孙一哥儿告别。
“太子殿下,太孙殿下!”
于谦行礼道,“臣。。走了!”
“去吧!回到甘肃之后,好生配合张振宗!”
朱文奎的眼睛红的吓人,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渣,容貌憔悴。
“要人要兵要钱要粮,尽管跟孤说!”
“是!”
于谦俯首,而后有些担忧的看着朱文奎的脸色,“您的脸色不好,臣。。。。”
“孤正值壮年,身子无碍的。”
朱文奎说着,“你也知道,孤一向待徐盼和曹睿和其他人不同。。。。。”
说着,带着几分自责,“哎,谁曾想。。。造化弄人!”随即又摇头,“不说这些了,朝廷用人之际,但能用得上真有用的人并不多!你能者多劳!”
于谦也叹息一声,再次行礼,“那臣先去了!”
“先生此去,满地荆棘,望保重!”皇太孙一哥儿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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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于谦的马车在雪地中走远变成了黑点,朱文奎父子才返身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车厢中很温暖,烧着炭盆。
“儿子没想到,原来盼哥儿。。。。竟是儿子的叔父!”
一哥儿红着眼,哽咽道,“怪不得他小时候,皇爷爷每次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怜爱!”说着,看向朱文奎,“父亲,要不。。。让盼儿认祖归宗吧?”
朱文奎揉着心口,摇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些日子你要多陪陪老爷子,他也是强撑着呢!”
说着,他忽然面色一变。
“父亲,您怎么了?”一哥儿忙问,满脸关切。
“炭盆!”
朱文奎揉着刺痛的心口,“咳咳!这炭盆熏人,呛得慌!”
一哥儿赶紧拉开车帘,“父亲,现在可好些了!”
“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