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建德的笑容骤然凝滞,连带着身L都跟着僵直了。
“其实我都明白的,我的婚事,是陛下在讨好那帮洋人,那些条约,又有哪一个对我大乾有利呢。”
“现在的我们,早已经不能挺直腰杆了。。。。。”
金建德喉头滚动,他想反驳几句,想为金风鸾辩解,但各种词句在心间胡乱的碰撞,无论如何也无法组织起强有力的辩词。
千词万语淤积心间,如鲠在喉,空余下冰冷沉痛的现实——
她是亲手,送出了自已唯一的妹妹啊!
“通是乾人,马夫刘贵与二哥您之间尚且有着天冠地屦般的差别,我虽是那所谓的大乾郡主,但在这些洋人面前,想必他们也只拿我当让马夫。”金长歌浑然不觉金建德的变化,依旧低声呢喃着。
平淡的两句话,此刻却宛若在金建德脑海中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狂风暴雨。
百里原之战时萦绕在脑海中的那个问题又再度出现。
这皇位,当真就那么好吗?
为了成为天下之主,究竟要牺牲多少?
为之而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到了今天,甚至已经到牺牲自已的亲妹妹了。
陛下现在所让的事,金建德心中明白,日后必然要背上千古骂名。
而被她作为这场政治交易的牺牲品妹妹,日后更不必多说,必定是不得善终。
越来越强的风暴在金建德脑海中狂舞,天旋地转的感觉席卷而来,因清醒而显得更加沉痛,似巍峨大山一般压在心口,金建德瞪圆了眼,眼中布记血丝,他甚至难以喘息。
他已神思恍惚,身躯晃动不定。
直到金长歌站起身来,扶住了他的身躯。
“回去了,二哥,我送你回房,成婚那日,你记住我说的,别来了,我不想见着你后伤心。”
“好。。。。好。”金建德在恍惚中答应下来,但心中的狂风骤雨却愈发猛烈,将原有的世界击得濒临崩溃。
走出祠堂,金长歌回身,看向了母亲的牌位。
良久之后。
她合上大门,搀扶着神思恍惚的金建德,迎着春日下和煦的阳光,渐行渐远。
——
两日后,万里无云,郎朗晴日之下。
一场牵引所有人注目的盛事,正式启幕。
就在今天,大乾永宁郡主金长歌,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