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对此并未感觉到害怕。
她仰头看去,目光扫过一张张面孔。
唇角便勾起了笑。
她喜欢这里,只因这里很安详。
冰冻雕塑凝结的水珠,如一片片落叶漂浮在长空,楚月手里还拿着扫帚。
她把扫帚放下,朝着四方秩序仙人一一行礼稽首。
“晚辈叶楚月,洪荒下界一帝,得诸位先人庇荫,拜见诸位前辈。”
她满面虔诚怀有敬畏之心,朝着各个方向行礼。
礼毕之际,重新拿起扫帚,和朽不枯一样,扫着那些水珠。
一日,两日,三五日。
一年,两年,许多年。
她学着婆婆的模样,一下又一下扫着,昼夜不分,时间流逝在她的扫帚里。
老酒馆外,落叶小人们哭天喊地。
“叶楚月干了什么?婆婆这是怎么了?”
“婆婆,你不要吓我们,你不要死啊。”
“我们不要办丧事,婆婆不能丢下我们。”
“……”
落叶小人们着急忙慌地围绕着朽不枯在血河边。
朽不枯颤抖的手轻抚过落叶小人。
“婆婆没事。”
“婆婆命数已尽。”
这些落叶孩子并不知晓内情。
老酒馆里十年一日的楚月也不知道。
这秩序道场和老酒馆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吞噬掉朽不枯的血肉和骨头,直到她成为一具毫无生命力的干尸。
这是朽不枯自己选择的路,还压榨掉了自己的血水,在老酒馆以冰寒之气凝固成一把剑和一件防御很强的战甲。
就算楚月无法承受十年孤独,也会因此领悟到落叶剑法,得到朽不枯的毕生心血,这是作为一位前辈对后生的用心。
她只想压榨掉自己的每一滴血,燃烧每一根头发丝儿,只想为这人世间做些有意义的事。
“呜哇。”
落叶小人儿扯着嗓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