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风哭着说:“你不能有事啊,你想想,下回见面,小楚若只能见到你的骨灰和墓碑,你要她如何是好?她已经够苦了啊。”
“她这么喜欢你这个外公,你要出事了,小楚怎么办?”
“我们又怎么办?”
慕临风悲恸地大哭。
“小楚。。。。。。”
老人慈和低语,眼中有了焦距。
脑海浮现着和外孙女的点点滴滴和小楚过去承受的苦痛。
他靠着一口气,坚持了下去。
绷带缠绕在他的身上。
破碎又完整的老人从阵法里掉落出来。
亲人们蜂拥而前,将他扶住。
老伯公赤红着爬满血丝的眼睛,颤颤巍巍地手不知攥着哪一位亲人的手腕,用尽了全身的力道。
老人嗓音沙哑地说:“大楚妄想欺负小楚,不能让他们得逞。。。。。。”
“好,好,不让,不让。”慕老夫人宛若哄小孩般,流出眼泪笑着回答。
叶无邪绷带之间的眼睛,藏着痛色,深深地看着这一幕。
他在想。
他是不是,做错了?
他应当孤身上路,而非拉着全家下地狱。
他爱小月,也爱这个家。
每当这时,细腻敏锐的太夫人就会捕捉到叶无邪的黯然神伤和困兽之斗般的自我挣扎,便会走到叶无邪的身边出声宽慰。
“无邪,祖母很感激你。”
“谢谢你,愿意和家人坦诚相待,愿意把我们带来上界。”
“像我们这样的下陆人,特别是已经年迈了的,空有年少惆怅气,不见昨日青云志,你给出了一条捷径,让我们来到了这个地方,来到了上界。否则的话,我们的余生必会在懊悔中亡故。”
“大楚欺人太甚,恶毒狠辣,小月不能孤军奋战,她不能靠自己和墨寒就来面对上界诡诈的人心。能茁壮起来,是每一颗大树的理想。无邪,你是正确的,行路之难,非一朝一夕,而是朝朝夕夕的艰苦奋斗,上天不会赐予我们琼浆玉液,而是大任,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大任。”
太夫人的身上里头都是绷带,就连手中惯有的拐杖,都缠满了一条条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