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变化,厉王阴恻恻的看了上官若离一眼,冷声道:“酒坛子搬来,重新斟酒。”
此时,徐丞相上前,端起酒杯,“圣上赐的壮行酒,推三阻四,实为对皇上大不敬!微臣代劳,谢厉王!”
上官若离眯了眯眼,这是在告诉大家,她和宣王不敬皇上吗?
礼部官员陈大人犹豫一下,也上前端起酒杯,“谢厉王殿下。”
然后二人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上官若离嘲讽道:“厉王已经让人重新斟酒,本王妃本想不顾身子饮下壮行酒了,徐丞相却窜出来,抢着饮下此酒,还这么多废话。是在挑拨厉王和宣王的兄弟情分,还是污蔑宣王对皇上不敬?”
东溟子煜淡淡道:“应该两者都有。”
“微臣不敢,微臣冤枉!”徐丞相大惊失色,跪地磕头。
厉王蹙眉道:“宣王兄,他只是心直口快,无心之谈,临行在即,宣王兄就原谅他吧,毕竟他是父皇信重的肱股之臣。”
上官若离冷笑:“心直口快能混上丞相之位?厉王是变相的承认他的话是对的吗?难道谁都能仗着父皇的信重都能胡说八道、扰乱视听吗?我们夫妻为了东溟冒着彻骨严寒出使北陵,难道还遭人如此污蔑?”
东溟子煜淡淡道:“不如我们不去了。”
上官若离立刻接口道:“就是,这等居心叵测的人跟着,还不知会在背后使什么绊子,我们受累不讨好事小,若是破坏了两国邦交,引起边境战乱事情可就大了。”
这意思是暗示大家,若是出了事,就是这徐丞相搞的鬼。
厉王没想到二人会在此时撂挑子,当下目露杀机,咬牙道:“使团成员都是圣旨拟定的,你们拿圣旨当儿戏吗?刚才宣王妃的豪言壮语都是蛊惑人心吗?”
上官若离毫不示弱,“厉王是要包庇侮辱宣王和本妃的臣子吗?宣王虽然卸去了所有的政务,但好歹还是皇子王爷,是一个臣子能含沙射影肆意污蔑的吗?莫不是这本就是厉王的意思?”
“你……”厉王语噎,他吵不过上官若离,狠狠的瞪向多事的徐丞相。
一时十里亭内外鸦雀无声,只有呼啸的被风毫不留情的肆虐。
冷风中的徐丞相竟然出了一脑门子汗,本来是想替厉王解围,顺便踩宣王一脚,反正宣王也不善言辞辩解,没想到这个宣王妃如此伶牙俐齿、铁嘴钢牙。
不过,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磕头道:“微臣知罪,但当务之急还是按时启程,若是错过了吉时恐怕不祥。等从北陵回来,王爷、王妃再重罚微臣!”
你们是回不来了!
“出发!”东溟子煜也没想真撂挑子,冷哼一声,扶着上官若离走出十里亭。
上官若离对厉王道:“请厉王将今日之事据实禀报父皇,请父皇做主。虽然宣王没有了权势,但也不能被人踩在泥地里。我们之所以还忍辱出发,完全是看在父皇和东溟百姓的份儿上。”
说完,就着东溟子煜的手上了马车。
她就是不说这番话,皇上也会收到详细的情报。她不过是告诉皇上,厉王和丞相联手,现在是一家独大,丞相都敢公然污蔑打压宣王了。
厉王能让皇上长生不老,他自己肯定也在用那邪术,看他身上阴森森的负能量就知道了。
皇上会让一个同样长生不老的儿子掌握滔天权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