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如初,微风习习。
在锦衣卫的开路下,他迅速找到了山后的墓碑,也就是知白曾负女人的长眠之地。
这里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鸟虫之声。
墓碑被打扫的很干净,并且添了新坟,那是知白的墓,就在女人坟墓的对面,但要矮三寸。
就仿佛,他在赎罪。
秦云见状心中又是叹息,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不要叨扰清净。
轻轻走上前,看着那道如同石化的白衣高挑身影:“人死如灯灭,有些事,你该放下了。”
静一眼睫毛微微颤动,忧郁的脸颊真的很美,棱角分明,具有锐气。
她没有回头,仿佛也不意外秦云的到来,干涸的红唇轻启,声音嘶哑:“若非血缘关系,我可能早在一年前就杀了他。”
“但时至今日,他死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或许我原谅他,他不会坐化,但我娘的委屈又有谁来理解?难道我错了吗?”
秦云叹气,尽力开解:“你没错,你肯定没错。”
“人心都是肉长的,做错的人就该付出代价,比起刑法,更让人痛苦的至死的悔恨。”
“当年的事,本就存在一些误会,知白其实也算半个受害者,他并不知道你娘怀了你。”
“现在人死了,再去追求什么对错,不再有意义,活下去的人应该好好珍惜时间,不要让悲剧再次上演。”
静一本来听的很认真,但听到最后一句,清冷眸子扫来,讥讽道:“看来你还是贼心不死,打着幼薇的主意!”
秦云淡淡一笑,伸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烛,给知白老道的点上。
不紧不慢道:“你错了,朕来,只是送知白一程,然后受他之托,开解一下你。”
“至于幼薇,朕知道她过的好就行,爱不是控制,而是成全。”
静一不满蹙眉,秦云越是平静从容,她就越不爽。
“你是在指着我控制幼薇吗?”
秦云点燃香烛,回头看她:“朕可没有,你不要用那个眼神看朕,朕又不欠你钱。”
“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犯不着跟朕说话带刺。”
静一玉手一攥,怒火被挑起,怒视秦云:“难道就没有人说过你太自以为是了吗?谁告诉你我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