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凛,刚刚他是故意做给太子看的?
太子的目的达成,得意的鼓掌,意有所指的说:“妹妹第一次射箭就能上靶,可见是很有天赋的,云飞教的也好,时日一长,说不定到时还能赢过那位越西公主。”
江云飞不赞同的说:“骑射之术除了天赋,更重要的是自身的坚持,谁教的其实并不重要。”
太子要反驳,江云飞抢先说:“微臣与殿下的骑射之术便是师承同一人,但殿下忙于政务,没有时间操练,才渐渐与微臣有了差距。”
江云飞是太子的伴读,两人的骑术是忠勇伯教的,诗书都承自太傅,如今不仅身手有了差距,心性也已经大为不同了。
太子被人捧惯了,哪里受得了有人当面说自己不如对方,他不服气的说:“本宫虽忙于政务,但老师教的东西本宫并没有忘。”
太子命宫人拿来弓弩准备射箭,然而他刚摆出架势,肩膀就被打了一下。
江云飞拿着戒尺,表情严肃的看着太子说:“第一次上射箭课,老师就说过肩要放平,殿下方才还说没有忘,怎么连最简单的东西都忘了?”
江云飞来教花容的时候手里就拿着戒尺,但他并没有用在花容身上,花容刚刚还觉得奇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戒尺就是为太子准备的。
江云飞力气不小,太子被打得肩膀疼,脸上的得意没了。
他想赶紧射出这一箭了事,腿又被江云飞踹了一下:“两腿分开与肩齐,重心下压!”
太子好些年没被人这样管教过了,脸沉了下来,敷衍的射出一箭,放下弓弩瞪着江云飞:“江云飞,你好大的胆子!”
太子发怒,周围伺候的宫人吓得跪下,江云飞却不害怕,只拱手道:“请殿下息怒,微臣听说除了越西公主,还有两位越西皇子也会随使臣团入京,微臣戍守边关,听闻越西皇子个个骁勇善战,若他们非要与殿下当众比试,殿下若是太弱,只怕会让他们轻视。”
越西使臣团的名单已经送到御前,不止太子听闻了风声,忠勇伯和江云飞也收到了消息。
江云飞这是把太子之前用来压花容的话都还给了太子。
但这话可比太子说的有可信度多了。
越西和昭陵都是男尊女卑,花容和越西公主比试,输赢影响不了什么,但太子和越西皇子的比试影响可就大了去了。
一国储君若是文不成武不就,国运能昌盛到哪儿去?
太子听出江云飞是故意噎自己的,眸底闪过冷芒,从齿缝挤出声音:“江云飞,你敢威胁本宫?”
“微臣不敢,只是陛下也觉得殿下应该加强操练,让微臣好好监督殿下,微臣唯有直言不讳,殿下才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江云飞已经征得了昭和帝的同意,太子就算生气也没用。
太子被江云飞的有恃无恐气得脸都绿了,但江云飞是有真本事的,他拿江云飞没办法,只能拂袖离去。
太子走后,气氛有些微妙。
最后还是江云飞打破沉默:“我已将要领都教给郡主,以后我要监督太子殿下,郡主就交给你来监督了。”
江云飞说完离开。
江云骓来到花容身边,沉默片刻他说:“我大哥其实是面冷心热,他今天敢答应让你做靶子,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不会伤到你,他刚刚也是在帮你出气,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