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倒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江云骓没有多想,花容脑海里却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萧茗悠并没有死在郴州,当时太子对她正迷恋,也不可能放任她离开,这位三年都不曾在众人面前露脸的侧妃会不会就是萧茗悠呢?
接下来没再发生什么事,酉时一刻,晚宴正式开始。
太子侧妃听起来好听,但实际上也是妾,太子不必亲自去魏家迎亲,花轿自西边宫门直接抬进东宫,这位侧妃不会在晚宴上露面,更不会给昭和帝和皇后敬茶,陪同太子出席的仍是太子妃。
三年前花容在齐王府曾见过太子妃,当时她很害怕,只匆匆瞥了一眼,却也记得太子妃是位端庄矜贵的美人,如今再见,太子妃身着华服,妆容精致,笑容得体的陪在太子身边,身上却多了两分掩不住的愁绪。
她的身份依旧高贵,与身边人却已是貌合神离。
太子今日很高兴,看到江云骓后面上的笑意更深,宴席进行到一半,太子特意点了江云骓的名。
“本宫早就看出阿骓绝非池中物,这次青龙山剿匪,阿骓功不可没,日后定能如忠勇伯一般,成为昭陵的悍将。”
太子毫不吝啬对江云骓的夸赞,好像当初在郴州想要江云骓命的人根本不是他。
江云骓举起酒杯,朗声道:“殿下谬赞,青龙山剿匪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整个漓州校尉营将士英勇奋战的功劳,而且若不是有人提供上山的路线图,只怕会铩羽而归。”
花容的功劳江云骓都如实的呈报上去了的,太子的目光很自然落到花容身上,似笑非笑的说:“阿骓这位婢女也确实是厉害,本宫还以为她三年前就死了,没想到她还能与阿骓在漓州重逢还立下如此奇功。”
太子说完示意宫人给花容斟酒。
然而宫人刚弯下腰就被江云骓拦下:“她身上有伤,不能饮酒。”
江云骓拒绝得很果断,太子坚持道:“只是一杯,无妨。”
“一杯也不行。”
江云骓还是拒绝。
今日五品以上的大臣都进宫赴宴了,还带着家眷,江云骓如此,委实有些太不给面子了。
太子抿唇不语,气氛有些僵,太子妃温笑着说:“既然这位姑娘不能喝酒,那就以茶代酒……”
话没说完,太子扔了手里的酒杯。
这会儿的礼乐恰好也奏完了,瓷白的白玉杯顺着台阶咕噜噜滚落,声音很突兀,喧闹的众人都跟着安静下来。
“本宫不小心手滑了,”太子解释了一句,宫人连忙奉上干净酒杯为太子斟满,太子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不能喝就别喝,本宫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礼乐再起,气氛很快又热烈起来,唯有太子妃的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