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和唐俏儿也紧随其后进门,霍如熙心尖抽紧,刚要跟进去,病房的门却在这时巧合地关上了。
他眼睑一颤,手掌摁在冰冷的门板上,深深垂着头,心如油煎。
他不敢进去。
哪怕,他此刻万般忧心,迫不及待,他的脚踝也像拴着千斤重镣铐,令他踟蹰不前。
这时,一只温厚的手掌轻轻放在他肩上。
霍如熙含着泪回眸,对上唐樾春风化雨般的眼神:
“别怕,也不要怀疑自己。你就是初露对的人,无人能够替代。”
“大哥……”霍如熙艰涩地慢慢滚动着。
“你们两人之间的爱情,谁说了都不算,你们自己说了算。”
唐樾温润的笑意抚慰人心,“进去见她吧。我相信,哪怕她在昏迷沉睡之时,也一定一直都在等你。”
……
病房中,躺在床上的初露心跳趋于平稳,也已摘下了氧气面罩。
只是她呼吸依然吃力,小脸煞白,纤长的眼睫轻柔地颤着,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
“好孩子,别怕……你没事了,爷爷在呢,你爸爸,你二哥二嫂都在呢,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了。”沈南海紧握着孙女的手,满眼老泪。
沈惊觉呼吸一窒,握住唐俏儿的腰,小女人娇躯在他怀中紧紧绷着。
俨然,是太过于心疼,强抑情绪,才没当着长辈和初露的面破了防。
沈初露深陷的眼窝里,一滴亮晶晶的泪闪烁着,顺着白皙薄脆的眼尾缓缓滑落。
她干涸的唇瓣开阖,很努力地在表达,却一个字音也发不出。
“柳医生,我女儿怎么会突然说不了话了呢?!”沈光景无比紧张地看着柳随风。
柳随风沉吟,凝眉,“应该,是功能性失语症。”
“失语症?!”沈氏三个男人大惊失色。
“有些患者,受了刺激后就会出现这种症状。通常是由于精神过度紧张以及情绪剧烈波动导致。”唐俏儿幽幽地开口,心里钻着疼。
“柳医生,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救救我孙女?”沈南淮痛心疾首地问。
柳随风叹气,“唉,这很麻烦,严重了,可能需要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