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很后悔。”
男人喉咙又堵又哑,俊容慢慢幽沉,“后悔曾经那样对你,后悔我们夫妻一场,旁人却不知道,你曾是我的妻。”
“如果是因为这个,沈总大可不用后悔。”
唐俏儿将目光从他暗沉的眸间收回来,平视前方,声音清冷,“我很庆幸当了你三年无名无实的妻子,也很庆幸你没有把我们这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公之于众。”
不堪……回首。
沈惊觉长睫翕动,心如刀绞。
直到现在,他们经历了许多,可在唐俏儿眼中,他依然是她的屈辱史。
“这样反而有助于我快速走出那段失败的婚姻,我完全可以当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
唐俏儿眨了眨美眸,忽地扯唇轻笑,“呵,本来也不算在一起过。”
“俏儿,我……”
沈惊觉话还没说完,一把娇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师父!Sorry啊,这么晚才来!”
唐俏儿忙回身,见到徒儿文蔷,瞬间一扫心头阴霾,眉开眼笑。
“阿蔷!不晚不晚,我只怕你忙于巴黎展会的事,来不了了呢!”
文蔷跑过来与她亲密地拥抱,“怎么可能不来呢,师父请我来吃席,我肯定火速到位!”
这时,文蔷留意到了坐在唐俏儿身边,存在极强的沈惊觉。
漂亮的小脸霎时垮下来,“师父,你要跟他同桌吃饭吗?不会觉得倒胃口?”
唐俏儿淡淡瞥了男人一眼,“确实。”
沈惊觉心口一刺,但还是厚着脸皮说:“俏儿,如果你觉得看见我倒胃口,你可以不看我。”
:(让我换桌,那是不可能的。)
文蔷忍不住翻白眼:这狗男人,脸皮比地表都厚!
“你这么大个坨坐在这儿,我是瞎吗看不到你?”唐俏儿被他的话气笑了。
“那你把眼睛蒙上。”沈惊觉喜欢看她耍小性发脾气嗔怒的小样子,不禁跟她开玩笑。
“那我怎么吃饭啊?”绝顶聪明的唐俏儿,竟然上了他的道!
“我喂你。”沈惊觉身子向她微倾,低磁的声音在她耳畔撩拨。
唐俏儿全身神经迅速传来酥麻感,她心慌意乱地想把椅子往旁边挪和男人拉开距离。
岂料,沈惊觉完全猜中了她的心思,大手先一步探向她身后,暗戳戳地扣上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令她动弹不得!
“你!”唐俏儿俏脸绯红,怒目瞪视着男人深邃柔和的桃花眸。
“俏儿,只是坐在一起吃一顿饭。求你,别走。”沈惊觉眉心拢紧,满眼都是对她的恋恋不舍。
“沈惊觉。”
唐俏儿将另一只手背过身,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五指不断收紧,像反抗,更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