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正房大厅。
魏芝坐在檀木椅上,任由几案上精美茶盏冒着袅袅热气,在她身后,赵元真孑然端坐太师椅上,面容沉郁。
两人未有交谈,只是一同望向厅门,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一美妇人携着婢女亦步亦趋迈进门,瞧见了魏芝忙挂上笑意:相公,不是家宴吗这位是
赵元真未张口,兀自点点头,美妇便缄舌闭口,自觉坐到了魏芝对面,落座后,她不忘拉过婢女耳语几句:
催清月快些过来,不能怠慢了客人。
客人魏芝从始至终都未抬眼,仍等着。
桌上清茗又换了一批,邀客终于来了,赵清月三步两脚跨进门,大行拜礼:女儿给父亲请安。
嗯。
待赵元真嗯声,她才爬起,朝美妇点头,嫣然:阿娘。
美妇笑意盈盈盯着赵清月,眼眸软做一团,拍拍身边的位置。
魏芝伸直脖颈,任由入座后的赵清月打量,见赵元真没开口之意,索性继续耐着性子候着。
春明端上糕点,乘此闲隙,低声告知魏芝:魏芝姑娘,这位是大理寺卿续铉夫人,定陵郡主叶绚,她钟爱老爷,情愿下嫁。她的视线轻飘飘落在美妇身上。
美妇似察觉到了视线,轻柔望来,伸出如葱般纤细的手指,捏起茶盏的边缘,春明忙移开视线。
在等谁魏芝冷冷看着这叶绚朱唇一点,含住茶水,问。
春明不敢抬首:等赵府嫡长子,不过,少爷应不会来。
为何
不等春明回,厅门匆匆进了一小厮,直朝高位而去,附耳轻言几声,赵元真面色骤然一变,双眉皱为川字,猛地站起身来。
椅子向后仰躺在地,赵元真怒道:什么不肯来简直不可理喻。
家宴,岂是他可以随意搁置的我知道他已回京,告诉他,若不愿来,以后也别想进这个家门!
骂着,他将手旁的玉杯挥至案下,碎了一地。
那小厮慌忙跪下,回话多了几分机灵:老爷息怒,少爷他也是事务繁忙,并非对家事无心呀!
赵元真重重坐回椅上,话如冰渣透着凉意:浑球,我瞧他倒是像翅膀硬,不把为父亲放眼里了。你,你告诉他,就说此家宴要说关于清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