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谏继续呵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舍不得阿瑶,就推阿唯去跳火坑,阿唯懂事,一一应了,你最好安分一些,那个周督统岂是好惹的?若叫他知道了你的算盘,只怕整个侯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南锦屏嘟囔道:“不过一个没根儿的东西,能有什么厉害?”
慕云谏气疯了,一记耳光就甩了过去。
“你竟敢打我?!”
南锦屏也懵了,怎么也没想到慕云谏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她。
又见慕云谏喘着粗气,当真是气狠了,她才讪讪的不敢再言语。
“你若是活够了,就自己去死,别牵连整个侯府!”
直到此时,南锦屏才阵阵后怕起来。
周亦卿做事狠辣,从不留余地。
曾有宁波侯之女对他不敬,次日宁波侯就被人告了贪墨军饷,满门获罪,黑甲卫全体出动,将府宅都夷为了平地。
再有前侍郎之女背后咒骂,那侍郎当日又被人告了贪污受贿,当晚侍郎府就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夜覆灭。
京中渐传周督统早已将各家把柄握在手中,若哪个不长眼的敢冒犯了他,只肖他几句话便能叫那人灰飞烟灭。
就连皇子也包算在内。
南锦屏惊出一身冷汗,此人幸得是个公公,注定成不了大事,否则就太可怕了。
待老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她定要让阿瑶第一个就收拾了周亦卿。
本还想着让慕云谏将大氅要回来,眼下再看却是不可能了。
也罢,与她的阿瑶相比,那东西倒不显珍贵了。
眼见着母亲不中用了,慕芷瑶盈步上前,一把挽住慕云谏的手臂轻声道:“父亲,女儿是担心三妹妹初来乍到,忽然得了这么一件宝贝,会给她引来灾祸,不如…”
府中尚有一件白狐大氅,慕芷瑶本想说不如用那件,三妹妹穿着也安心些。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慕云谏就朝她看来,审视的眼神让她心里一惊。
“阿瑶,你向来明事理,孰轻孰重该分的清楚,不过一件身外之物,你不该如此垂涎才是。”
垂涎?
慕芷瑶顿觉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慕云谏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
为何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