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恭顺见礼,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都暗道慕老太太依旧那么言辞犀利。
慕唯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晚辈礼,慕老太太眯着眼瞧着,姿态礼数竟是无从挑剔。
“这是父亲昨日送给我的。”
慕老太太冷哼一声:“此物连我都不曾穿过,他为何要送你?”
慕老太太渐渐怒从心生。
云谏早已答应,待她六十大寿,就这大氅送给她做生辰礼,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丫头身上?
南锦屏说道:“母亲,阿唯自幼无人管教,有些小毛病在所难免,我这就让她脱下来,您莫要动怒,紧着些身子才是。”
慕老太太嗯了一声:“你既要认她做嫡女,就有管教的责任,脱下来后,好好教训,别日后嫁了人,还要给我恒玄侯府抹黑。”
南锦屏躬身应是,转而训道:“还不快脱下来,别惹你祖母不快。”
慕唯咬着唇不从。
慕老太太一嗤:“你就是这样管教女儿的?赵嬷嬷,你亲自动手,把那大氅给我从她身上扒下来!”
“母亲!”南锦屏急切道:“这可是御赐之物。”
“那又如何?”
慕老太太怒目圆瞪:“即便是进了宫,圣上也得喊我老太太一声姨母,区区一件大氅,有何动她不得?”
慕唯估算着慕云谏快要下朝,便放声哭喊道:“不要,你别过来,救命啊!”
慕云谏今日在朝上碰了一鼻子灰。
那个周亦卿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处处针对他,话里话外讥讽他是个伪君子,在外故作深沉,回府却对女儿极其苛刻。
惹的圣上烦怒,硬生生将婚期提前了一月有余。
直到进了府,他仍旧闷烦无比。
刚走到莲心院门前,就远远听到慕唯惊乱的声音传了出来,他隐约听到了一声救命。
他心里一惊,若阿唯出了什么事,传进圣上的耳朵里,他这苛待女儿的罪名不就要坐实了?
这般想着,脚下的步子都快了许多,院中人影绰绰,他尚未看清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大喊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