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可是长公主,陛下的亲姐姐,茶楼主事哪里敢多说什么,只能客客气气先将人先送走,再抓紧时间派人通知东家,自己丝毫不敢提去长公主府拿钱的事。
五年来风雨无阻开门的翰墨居第一次歇了业,至于之前挑事的人,长公主府的侍卫会教他如何重新做人。
皇姐这下满意了
政议殿内,亓官涯坐在御案后,沉眸看着站在对面的人。
亓官蓉抿唇不语。
殿内气氛越发冷凝,毕福全躬着腰小心翼翼走进来,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亓官涯越过他,看向门口,几息后,元诵姑姑搀着太后从殿外走进来,母子视线交错一瞬,他从御案后起身,走到亓官蓉旁边一起行礼,给母后请安。
元诵姑姑给毕福全递了个眼神,两人低头齐齐退出了大殿。
关门声响起,太后领着两人进了东暖阁。
日光从槛窗照进来,浮尘在空中飞舞,暖阁内一片亮堂,太后坐到顶头的椅子上,姐弟两人站在她面前,垂着脑袋,谁都没有开口。
太后揉了揉额角,和哀家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亓官蓉熟练地跪下,女儿不孝,又劳动母后。
哀家看你一天天笑得挺开心的。太后恳切地回她。
亓官蓉无言,扭头去看弟弟。
亓官涯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亓官蓉无法,只能自己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一一说出来。
女儿只是想给那不长眼的小子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亓官蓉用拇指在尾指第一个骨节上比划着,乖巧赔笑道:真的就一点点。
反正翰墨居是小舅舅开的,他总不能真来找外甥女要钱……吧
听着她略有些迟疑的尾音,太后冷笑,真找你要了,你就给你给得起吗
给不起。
识时务者为俊杰,亓官蓉没敢说出声。
现在外头风言风语都传遍了,你还想着在这儿和哀家玩脑筋太后气势更盛,一拍扶手提声道:上次进宫哀家和皇帝就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那个周玄知能不能做你的驸马,我们看过人自然就有决议,你又何必非要抢这三五日坏自己的名声
亓官蓉低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有些烦躁地捏着指骨,但她仍试着放软声音,母后,女儿没想……
蓉儿,你今年二十五岁了,不是五岁。太后径直打断她,语气有点冷硬,目光却含着哀切,你怎么就是学不会懂事一点……
亓官蓉陷入了沉默。
她不再试图狡辩,暖阁内也没有人再说话,只剩下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还在死寂的空间里重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