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围着围帽从不远处的街角走来,拍着男人的肩膀道。
被叫容恬的男人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但刚刚那女人真是当的上温文尔雅四个字,要我说,刚刚那模样真和话本子里写的似的,若是刚刚我也能同她打个照面就好了,可惜她走的也太快了,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喂!容恬,你有没有在听啊!
……
另一边夏静殊在买了三文的麸糠后又用一文钱买了杂质最多的大块粗盐,看着天色不早才又匆匆的坐上了回去的牛车。
看着回去时明显轻便不少的牛车,夏静殊有些羡慕,虽然还不知道下一顿饭在哪里,但还是一路笑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车上的人聊着天,虽说都是些家长里短但到底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不过半路上倒是遇到了不久前才碰到的那个男人,只是这次那个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同样带着围帽的男人,夏静殊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法,反倒是赶牛车的大娘眼见天快黑了,想着都是一个村的,到底没忍心丢他们在路上便也没要钱,只叫两人上了牛车一起赶路。
就在江容恬还在犹豫之际,身边人却是看着夏静殊眼前一亮,拽着人就打算上牛车,只是站在牛车边却犯了难。
男人的衣裤向来以包覆为主,大跨步会有失男德,随意出门也有伤风化,外衬要显身段却又不能太过露骨,内里却要包裹严实以免男人失贞,因此男人们的衣服穿起来并不那么方便,此刻上车的动作做起来也就格外困难。
车上的女人们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男人们此刻的窘迫在她们看来简直再矫揉造作不过,两步的车愣是让他们做出大小子出嫁般扭捏。
只有夏静殊微微低眸看到了两人的窘境。
就在男人正要说出不用了的空挡里,夏静殊忽然将手边的麦麸扔了下去,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夏静殊将手边的书随手卷了起来递了过去。
上来。
见男人愣着不动,夏静殊只是晃了晃手里的书又道:踩稳了,上来。
片刻后见男人终于小心翼翼的踩着地上的麸子又抓着书卷的另一头上了车后,另一人才欣喜的踩着麸子拽着书上了车。
夏静殊翻身下车将地上的麸子一把扔上车后才上车道:张大娘,走吧。
上车后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夏静殊才随意扯谎道:我摔断过腿,那阵子别说是牛车,就是炕头我都嫌高嘞。
见众人笑开后夏静殊才找了两人对面一处堆货的地方坐下,把宽敞的地方让了出去。
你倒是个会疼人的,怎么买了那么些个麸子,家里养牛了
一人调笑道,只是话落就被身边人拿手肘撞了下,夏静殊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江容恬闻言面色有些微怔,倒是身边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继续问道:不养牛买麸子做什么
感受到身边人怼了自己一下,男人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身边人一眼,随后又看了过去。
周围人都在等夏静殊的反应,其中也不乏有看好戏的成分在。
倒是夏静殊只是好脾气的笑道:当然是自己吃了。
男人闻言立刻捂嘴道:啊,那被我们踩过之后还能吃吗
夏静殊只是摆手道:这麸子我买来之前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呢,大米不也是,大伙买回去洗洗不照样是香喷喷的好饭。
闻言男人倒是认真点了点头道:也是,不过你要是爱吃麸子也不用专程跑这么远买一趟,到时我娘买了麸子回来喂牛的时候我叫我娘给你留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