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还跟我们说,让我们守着家,不要告诉小姐。若小姐知道了,就让我们跟小姐说,不用担心,她会照顾好老爷的。
商如意的泪已经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她的舅母于氏,平时就是个玩心很重,还有些不靠谱的长辈,可这个时候却不顾山高水远,不顾生死,也一定要追随舅父对他不离不弃,甚至为了不连累自己,连走,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商如意哭着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陈伯也泪流满面,道:小姐,小姐你不要太伤心,夫人走之前都安排妥当,家里其他的人都辞退,留下老汉和高封他们几个看家护院,小姐平时也不用担心我们,就,就跟姑爷好好过日子吧。
商如意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便是沈世言夫妇,他们是她唯一的亲人,如今他们被流放岭南,那本就是蛮荒之地,更何况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自己的舅父舅母被这样的命运折磨,她又如何能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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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离开沈家,回到宇文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一路上,商如意没有再哭,但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整个人木然无声,如同一尊被夺去了魂魄的泥塑,被宇文晔带着回到房中,也只麻木的站在屋子中央。
宇文晔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但这个时候,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可惜他昨天因为新月公主的事耗费了太多心神,也没有来得及注意朝中变动,但皇帝一次罢免了那么多官员,这一定会在朝中,甚至在民间引起巨大的影响,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裴家——
两家的交情笃深,不论如何,他也得照拂一下裴行远的情况。
于是,他转身往外走去,准备让人去裴家探探情况。
可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商如意低哑的声音——
我,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这声音,麻木中带着轻颤,好像一个人濒临绝望发出的求救声,宇文晔闻言,立刻脚步一顿,停下来,转身看向她。
房中还未来得及点灯,晦暗的光线下,商如意站在那里,没有一点活气。
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虽然商如意的话还没说完,但他好像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只见商如意脸色惨白如纸,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如同凝结了寒霜,并不是冷,而是已经没有了感知和热气,她一字一字道:我,我想问你要几个人。
宇文晔沉声道:你要做什么
商如意道:我,要去救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