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皈突然想到祁昀玉坠下边坡的那时候,那一刻,他的心似乎都停止了跳动。
是他,未能保护好祁昀玉。
祁昀玉看着祁皈的眼神,便明白他的小叔叔在想些什么。他虽然欢喜小叔叔为他担忧,却也不想小叔叔因他自责。
“小叔叔,我真的无碍,而且此事谁也无法预料到,不是小叔叔的错。”
祁皈看着面前的祁昀玉,收回心思。
“那阿玉便先歇息,明日我们再聊。”
祁昀玉看了看祁皈,未发现有什么不对,且今日他的确太累了,便对着祁皈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
祁皈在一旁看着,确认祁昀玉睡下之后,才小心起身,离开祁昀玉的帐篷。
但就在祁皈出帐篷的那一刻,祁皈不再压抑他的思绪,周身的气势也随之改变,让人喘不过气来。
祁皈眼眸深沉,眼中的思绪似波涛般汹涌。过了一会儿,祁皈才终于平复了心绪,收起骇人的气势,回到他的帐篷之中。
等到祁皈离开之后,在祁昀玉帐篷附近守卫的护卫们,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第二日,阳光渐渐的将坡底铺面,让原本有些暗沉的坡底,也展现出了生机勃勃的一面。
祁昀玉休息了一晚,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祁皈给的伤药比较好,今日醒来之后祁昀玉感觉身子似乎不像昨晚那样痛了。
他下了榻,活动了一下,发现真的已无大碍。
等待祁皈来到祁昀玉帐篷里,叫祁昀玉用膳时,便看见了祁昀玉活动筋骨的模样。这模样当真没有帝王之仪,但祁皈也未出声阻拦。
倒是祁昀玉一个转头看见祁皈,不过小叔叔在此看了多久。想到他之前的举动,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好些了?”
听见祁皈的问话,他眼神闪躲,只是对着祁皈点了点头。
祁皈见他这副模样,在心底轻轻的笑了笑,倒是不敢让祁昀玉看出来。
“既如此,早膳已经备好,先用些早膳吧。”
祁昀玉依旧不说话,对着祁皈点了点头,便招了护卫,将早膳拿进来。
等到用完了早膳,确认了祁昀玉的精神已经恢复大半,祁皈才开口问昨晚祁昀玉掉下边坡之后发生的事情。
见谈论正事,祁昀玉也不再纠结他早前的举动,将他昨晚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同祁皈说了去。但关于昨晚的伤,祁昀玉隐下了大半。他不希望小叔叔再为他自责。
但祁皈又如何看不出来祁昀玉的心思,只是不好拆穿罢了,既然祁昀玉不愿说,他便当不知晓。
于是祁皈便换了话题,说起了昨夜寻找他的过程。
听见祁皈的话,祁昀玉沉思了几息,加之昨晚他了解到的,他的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这坡底的人,我想,应与南浔城知府有关。”
南浔城知府之前压迫欺压百姓,不可能没有任何人发现,但的确又从未传出过关于南浔城知府欺压百姓的话出来。
加之坡底的百姓说这里是避难所,而出去的道路又被人堵拦,那么便是有人不希望坡底的百姓能够出去。
能做出将坡底的百姓关押在这里,又有能力这样做的,想必只有南浔城知府了。